今日要出去转转,不然会闷si在这里。不知道祝瑾这小子有没有回江南,好久没见他。
腊月的街道熙来攘往,家家忙着置办年货,热闹非凡。祝瑾家的江南绸缎庄生意也着实是红火,满满的顾客充斥了店面。这里的绸缎那是出了名的好,新年给全家裁几件新衣,那是最好不过。
店伙计远远看见我,ch0u身出来行礼,“原来是世子殿下,少爷在后头院子里呐,您这边请!”
我摆摆手叫他去照顾生意,自己循着路走进去。
祝瑾正和一人激烈争论着什么,看见我来,睁圆他那圆眼,“你怎么来了?”一把拉我过去,“你舍得出门么,天天呆府上学姑娘绣花呢。”
这小子,一见面就损我,“哇咧,我家又没开绸缎庄,绣花姑娘是你的可能x,怎么看都b较大吧。”
“祝兄,不知这位可是——”祝瑾旁边男子开口。形姿葱茏,一身灵秀气,看来也是江南人。
“彦城啊,这正是世子殿下!这是周家周彦城,华润首饰庄少庄主。都是自己人。”
周彦城跪下就要行礼,“周氏彦城拜见世子殿下。刚才不知是世子殿下,多有失礼,请殿下恕罪。”
祝瑾,周彦城两人均出身东南世家大族,世代从主东南晋王。什么绸缎庄首饰庄都是幌子,暗地里在京城看照我才是真。老爹也是放心不下我,五年前就派祝瑾上京。祝瑾年纪虽小,但胜在办事老到,周到得t。老爹顾及到皇帝鹰犬耳目,也就将我托付给他一人。
“啊,是周大哥!你怎么也上京了?请起请起,在外无需多礼。”我赶紧扶他起身。这次老爹又派周家来京,不知又是什么地方让他不放心。
“本想一两日后上门拜访,今天可真是巧了。”周彦城笑意盈盈,“六年前送别殿下时见过一面,可没想,殿下都长这么大了。”
“啊,那时我见过周大哥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人家一直记得我,我却把人家忘得一g二净。
“那时殿下还小,不记事。这一晃六年过去了,殿下可何时回去啊?”
对着周彦城殷殷目光,我有点羞愧,“这我也不知道。”
周彦城有点急,“王上王妃都想念得紧,再说,当今圣上亲政已有五年,大权在握,还留着世子做什么?”
我只好打哈哈,“谁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我可能要暴走了,“周大哥,我若没记错的话,华润在京城是没有分号的罢,这次可是要在京城开家?”
“回殿下,正有如此打算,但京城一些规矩小人不怎么懂,这段时间正发愁呢。”
祝瑾哈哈一笑,“这不有殿下吗,彦城你还发什么愁。来来来,大家这么生分做甚?快快坐下说。彦城,你也别太拘谨,殿下x子好,很好说话。”
“是啊周大哥,有什么困难你就来找我,或者找祝大哥,他现在就是一京城老油条。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周彦城点点头。
“什么老油条,都不捡好听的说。今天留这儿用午饭。”
他乡遇故知,自是分外开心。我不由多喝了一点,竹风松云来寻我时,我已经醉得脚下如绊蒜,步子都迈不出了。
人生苦短,难得几回纵情长乐。
一肚子的话儿,想说又说不出口。乱糟糟一团郁结着,揪得心里难受。求不得啊求不得,顾这边,那边又不妥,却如何是好?
真是越想越乱。
明明就醉了,到后来心里越来越清醒,凌乱的夕yan刺穿冬日天空,凉薄的洒下来。人人脚步匆匆往家赶。快到年关了,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格外让我迷醉。都有家,都能回家啊!唯有我,恐怕又要在异乡度过。
这晚我睡得极不舒服,半夜被窝冷得活似冰窟窿。朦胧中我翻几个身试图暖和一下,结果非但没暖和,反而更加冻得厉害。窗外明晃晃,窗棂上落雪晶莹剔透。我眯着眼看了半天,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冷。松柏枝垂得很低,这雪怕是下的不少。找来夹袄披着:不知道那天在送别亭见到的尘世仙人,有没有被雪困住。他这会在做什么,也会冷得睡不着吧。只有主仆两人,不知要到哪里去,路途遥远的话,会很辛苦啊。此生如果再次相遇,还能共饮一杯么?
如此想着,不久便又睡去。
几乎破却的梦想,那么鲜活的x1引着我,让我甘于寂寞,甚至让我享受着那种给我带来的窒息感。卑微又绝望地期待着,明明希望渺茫得可怜,然而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愿放弃。只是这日子,是一天都b一天消沉了。脾气越来越古怪,再这样持续下去,真是让人沮丧。处于被动地位,怎么看都是在犯贱吧。总之是苛责也没用,我就这样了。
翌日上朝,皇上也没找我的麻烦,只是谁都能感觉到皇上有些暴躁。几位大臣折子不是被骂“空洞无物”,就是被斥“所言不实”。感情这皇上兼做教书的先生,文章写得不好还要骂。这样一来,弄得众人莫不战战兢兢,唯恐怒火凭空降临在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