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何时才要跟莲姊姊成亲?就不怕未婚妻跑了吗?」
「是啊,学长,该回家一趟看看莲姊吧。」傅惟朔忙着帮腔,但宰学长只是挥了挥手:
「最近公事为重,阿莲她也是知道的。倒是你们俩别只管别人,也该想想自己吧。」
「嗯?」「嗯?」
看着嘉琴跟惟朔仍是一副丈二金刚0不着头绪的样子,宰学长只能再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过来:
「报告,」那人半跪在地,说道:「营外停了一辆马车,说是傅大人请来的。」
「跟车夫吩咐一声,说我一会儿就到。先把那边的行囊装上车,有三大箱。」
「是!」
待差役起身离去,宰学长忽然想起似地问道:
「惟朔,你何时上帝都?」
「大概……下个月初五吧。」
「那麽,初五就在老地方见,我会转告队上其他人。快上车吧,再晚,天都要黑了。」
三人走出大堂,只见几位差役忙着把箱子抬上车:四个人分别端着箱子的四角,另外一人则站在旁边指挥。虽不晓得箱子里头装的是什麽,但他们的态度就像处理易碎物般谨慎……毕竟万一出了任何差池,就算箱内的东西没有损伤,仍少不了要挨一顿鞭子。更不用说若坏了云骑大人们的心情,很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虽然整个军营、乃至於整个国家之所以能顺利运作,严格来说,都是因为这些差役、下人的尽职,但无论在大昱还是大昭,下人就是下人,他们理所当然得用尽心力替上层阶级服务──特别是「云骑」这种兼具军人与士人身份的高阶份子。
宰学长与嘉琴把傅惟朔送到门口:
「没东西落着吧?这次出了营,可不会再回来罗。」
「没、没,我本来就没带什麽,只是一些衣物跟几册书籍而已。」
差役与车夫把箱子安顿在马车上之後,列队向傅惟朔等人鞠躬。傅惟朔挥手示意後,车夫便先行爬上驾驶座,而两位差役则站到车门边,准备将傅惟朔扶上车。
「那麽宰学长、嘉琴姊,我就先离营了。」
「好。一路顺风。」
向两人辞别後,傅惟朔上了车轿,朝着故土──向yan出发。
别过惟朔後,宰学长正要转身回营,却发现嘉琴没有打算移动的模样。
「怎麽啦?只不过放假几天,马上就会再见面;在营中不也是整天在都一起,难道不腻吗?」
嘉琴只是紧盯着惟朔离去的远方:
「……天船……」
「……什麽?」顺着嘉琴的目光,宰学长也捕捉到天空那个闪闪发亮的物t。
那东西的外型,正是普通在江面上航行的船只,将船桅及船帆倒cha在船底及船身侧面,而上方张起了巨大的蒙布。似乎是用蒙布罩住某样气t,形成类似「气囊」的功能,使船只得以浮在空中。
看着嘉琴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天船」,像看见新玩具的孩童似地,宰学长不禁可怜起了傅惟朔。
──不过那小子大概也不在乎吧。宰学长心想。看来若要促成这一桩姻缘,恐怕前途多舛。
「向yan」作为一个地理名词,其实相当不明确。
迄今没有任何人定义从哪里到哪里算是「向yan」,历朝历代的版图也不固定;「若那儿的居民认为自己是向yan人,那儿就是向yan吧!」──这是有关向yan「疆域」最普遍的认识。至於「非」向yan的地方,可以想见,自古以来也没有统一的说法。
不过东南西北的相对位置,还是有个大致分野:
根据神话,原本天上的两颗太yan都被「藏岳」藏在东方;因此在靠近「藏岳」附近的土地,是一大片沙漠。更准确地说,过了最东的向yan人居住地「晓城」之後,东方除了沙漠,还是沙漠,而在沙漠彼端有一道黝暗的黑线──那就是「藏岳」。
除了神话中的「载旭」之外,历史上从未有人深入沙漠,也未曾有人从沙漠的另一边来访,於是向yan人认定「藏岳」就是世界的尽头了──就算不是,也不可能有民族存在於「藏岳」的另一边。
毕竟向yan本来就是第一个见到太yan的土地。
向yan人是第一个享受到yan光恩赐的民族。
去探究东方是否有另一个民族存在,会否定了向yan的「正统x」──因此,向yan人对沙漠乃至於藏岳以东,没有兴趣。
同样的态度也反映在南方:南方因为滨海,「向yan」的南界就到海岸线为止。
虽然在非常遥远的过去,南方是存在着九个信仰「水」的小国家,但如今已成为版图中的「九渚州」,除了方言略有差异,九渚州的人民已自认为是向yan的一份子。然而,海洋的更南方究竟有什麽?向yan人其实没多少求知慾。根据神话,海洋的极南端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大瀑布,会将船只拉往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