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那个暑假,骊歌响起,凤凰花开,我刚升上初中,几个朋友约着一起去报到。
我们那条街很特别,一条路到底包办你从幼稚园到大学的所有升学路程,即使不约,也很容易遇见同校的人。
报到的程序很快就过了,漫长的暑假就等待着开学。
做为一个无所事事的毕业生,当然是出去玩玩、跟同学聊聊那些陈年八卦,然而,这些不过是我想像中的罢了。
因为隔壁来了个新邻居,亲妈让我去关照关照人家,做为一个还只是孩子的我,到底是能关照些甚麽呢?
很快我的疑问就被解决了,答案那便是出劳力。
他们家的东西,真的很多,亲妈让我过去帮忙,原来是因为搬来这里的人,只是一对夫妇,两个人终究难搬了些。
不过,这些依旧只是我以为。
等到开学了之後,我才知道他们有一个儿子,只不过不是亲生的。
至於为何要等到开学之後,那是因为做为一个咸鱼少nv,暑假那是从不出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亲妈去拜托人家照顾我的安全,毕竟,同一学校,同一条路,只差不同班而已。
开学的那天,统一穿着制服,我牵着我的脚踏车走出我安心的窝了两个月的房子,门口站了一个男生,做为一个乖孩子,妈妈是教过不要搭理陌生人的,於是,我直接路过了他。
他喊了我一声:「欸,我可是在等你呀。」然後牵着他的脚踏车快步走了上来。
他b我高了一小点点,很快地走到我前方打量着我「嘁,原来阿姨让我好好关照的人就是你?」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丑八怪一个。」然後就头也回的,牵着他的脚踏车走在我前面。
那时的我,真心觉得他脑子有病,我瞟了他一眼,跨上了脚踏车,直接抄过他,不出所料,他果然也骑了过来嚷道:「大爷的勒,丑八怪还这般耍脾气。」
听听,喊一个年轻貌美的少nv丑八怪,这是多大的罪恶,我狠狠的瞪他一眼道:「不爽不要阿,我妈拜托你又不是我拜托你的。」说完,我还狠狠地踹了他的车子,他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不得不说,我们幼稚的程度不b对方差。
我骑到校门口时,他一跛一跛地骑着车冲过来道:「你这人也挺过分的啊!」我回他「你脑子有病吧,从我出门碎念整路的,大兄弟,我认识你吗!」
「现在你认识了啊!」他理直气壮的这麽说,见我完全不理会他,他手撘着我的肩膀道:「欸,我初二三班的,有任何问题,哥哥是可以帮你解决的!」说完,就溜的上楼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叹着这世道,真的是什麽都有阿。
而後,所有的室外课,我能避过二三班的教室,我就极力的避过,争取所有不与他相遇的机会;至於早上出门,我则是每天上学时间都相差十分钟出门,b如说,今日二十分,明日三十分,後日则是十分,跳着跳着的出门,总是不会相遇的。
而我们也就这样,谁也没有主动找过谁,相安无事的度过。
很快,我从一年级升上了二年级,极度不巧的是,每周两节的t育课,都与他们班同节,我自以为结束的缘分,又开始搭上线了。
我们的t育课b较自由,可以自己选择要玩些什麽,作为跑步、篮球都不会全部只会打羽球的我,总是拉着我的小夥伴,在红土的超场上,迎着尘土的飞扬,在那其中,打羽球。
而他们班的男生,总会约我们班的男生,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看着他们的汗水,而sh透的衣衫,想着接下来的教室,又是一阵恶臭,就令人高兴不起来了。
头几节他还挺识相的,不g扰我、不搭话我,我才想着人生怎麽可以这麽完美的时候,一颗球打到了我的头上,而球的主人,正是他。
我拿着球拍,心想着:没事的,大约是不小心的!
他喊了一句:「嘿,那谁啊,球可以传给我吗?」笑的一脸无罪,小夥伴很贴心地捡起球传过去,然後走向我问我还好不好,理所当然的我回说没事的。
人生,总是不完美的,前几次打过来,见我都不生气,他就开始变本加厉,每次都能「不小心的」砸到我的头上,而打到後,总是从他那个方向传来嘻笑声。
而促使我跟他的关系直接破灭的最主要关键,是那日刚考完期中,成绩不如预想时的那天。
一如既往的球,一如既往的他,一如既往的砸在我头顶,那一次我却忍不住捡起了球,用我生平最快的跑步速度冲到他面前,狠狠的丢到他的脸上,亲眼见着血从他的鼻孔流出来。
我抓着他的领子,他那时候没那麽高,我尚且还能与他平视,我道:「n1taa有病吗?准度这麽差,每次都能打到我?你信不你在这样我就去跟阿姨说!」讲完後我又骂了一句:「你大爷的,不想理你,你还能这麽ga0事?」
捡起球再往他的脸砸下去,那下瞬间可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