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容层层消褪。
舒敛疑惑：“陆老师？”
陆深目光沉重地看他，眼里写舒敛根本看不懂的顾虑，十分复杂，且似乎相当果而残忍。
“你不喜欢我吗？”气氛尴尬地沉默了片刻，舒敛忍不安又问。
陆深还是没有回答，舒敛的问题太难，他不可能回答“否”，也?从回答“是”，仅能选择持续沉默。
舒敛面上逐渐浮起一丝自嘲，道：“我以为你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
其实确实如此，陆深为他心动是不争的事实，但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愿束缚，他与舒敛一切都好，终究不是合适的对象。
这些繁冗的想法舒敛不会懂。
对于一个年轻?畏的生命而言，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是纯粹的，是不该被牵绊的。舒敛认为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任何可以阻挠感情的存在，因为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物之一，是会陪伴一个人行走一生的东西。
因此陆深的沉默，对他而言就是拒绝，再没有其他。
舒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大概是没有摆正自己身为炮友的身份。可他同委屈，甚至愤怒，他有些不死心，试追问最后一次，低声唤道：“陆老师，你说句话好不好，至少告诉我是不是完全不喜欢我。”
陆深非常头疼，是生理性的疼，脑中神经“突突”直跳，很难耐。
只有一个人说话，交谈便陷入了僵局。
在这一片沉寂当中，舒敛把最后的侥幸放下，说服自己接受了此刻的事实——陆深并没有打算接纳他的事实。
“陆老师……陆深，”舒敛不再继续问了，直接叫他的名字，给这一场意外敲定一个结局，勉笑道，“你对每一个人都可以温柔的，是吗……如果是，希望下一个人，你能少给他一些错觉。”
话落不再指望他能有所回应，打理好身上的浴衣之后，拿背包出门去，平静陈述道：“我会重新再写一间房，炮友这的游戏……我腻了。”
然而临走之前，舒敛忽然又回头，突兀地问一句，“陆深，你有没有一丁点儿地喜欢我？一点点也好。”
房中一片安静，舒敛轻笑：“算了，晚安。”
陆深看他离开，静静地思考了很久，把他方才的每一句话都放在脑中过了?数次。尤其是最后一次的问题，魔咒一地回环往复，一遍遍似永?休止。
许久后他苦笑出声来，揉了揉疼痛很久的脑穴，低声像是在对空气说话，道：“哪才是一点而已。”
第22章 返程
陆深一夜未眠，房中不允许吸，又不想再去吸室。那地方像是一个雾气漫漫的蜗牛壳，只会令他麻痹且不断逃避下去，于事?补，所以这的东西也许是真的该戒的。
没有香，没有麻醉剂，头疼一点也好，至少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所处的境，能逼迫自己思考透整件事情。
陆深原本是这打算的——用一整夜的时间，思考出一个理智且明智的定，并找到一个最为上策的处理方式。
然而他没有做到，最终直到天亮时，他都只是沉默地坐在房中，仿佛脑中一片空白，看晨光倾泄，看灯光不再那么晃眼。
陆深莫名觉得好笑，他向来独立，自有意识开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不是由自己做定的，如今败在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手上。就是这个舒敛，让他迟迟落不定主意，甚至完全看不清楚前路的方向。
拿不起，丢不开，所以他才夜不眠。
而事实上，换到另一间房中的舒敛同没有入睡。舒敛心中的难过慢慢沉淀下去了，凝成一种死灰一般的颜色，竟忽然平静异常，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寻来的胆量，努力借夹生的日语向客栈老板娘询问了车点信息，在天未大亮时便坐上了第一班返回千的汽车。
陆深这回是真的失算了。
当老板娘神情万分关切地对他说话时，他几乎下意识不能相信那会是舒敛能做出来的事情。
“陆先生，您的朋友已经乘坐清晨第一班车回去了，真是非常抱歉。”
陆深看老板娘面上的歉意，诧异之后又忽然想起来了。
——对，这就是舒敛。
很早以前他就发现过，舒敛本就不是不带刺的，他表露出的温顺仅仅源自于他发自真心的好感、信任，以及情意。所以自己这一次?声的拒绝，算是摸到了舒敛的刺骨，以至于令他这胆大，在陌生国度也敢独自一人说跑就跑。
陆深?言，办了退房手续，搭乘汽车返回千。
汽车平平稳稳，在回去的路上与另一辆班车错身而过。
当陆深到达加藤家时，才发现舒敛跑得有点底。
加藤拿一只小巧的书签给他看，那是两人刚来时加藤丽香送给舒敛的花朵，被舒敛用闲暇时间做成了干花书签，解释道：“小丽去幼稚了，这是舒君说留给她做纪念的物。”
“还说了什么？”
加藤像是知道些什么，用半分了然的目光望向他，一字不变地复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