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既影响呼吸,也影响大脑清醒。离尉乖乖地靠在周扬结实的胸膛里,闭上眼睛,听着周扬的心跳。
假如当日的子弹穿过这颗心脏,就听不到这声音了。他的第一项任务,失手得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值。
他努力提醒自己正身处陷阱;他努力提醒自己周扬不是个好东西;他记得周扬作恶时可恨的笑。
离尉努力警惕着自己,闭上的眼睛却不听使唤,不愿睁开。他听到心脏扑通扑通激动地跳着,他感觉双颊可耻地发热,而他的脑子,很没有义气地昏沉。
他在,漫天热雾中沉沉睡去。
次日的清晨,没有见到周扬。身边陷进床垫犹有余温的凹痕说明周扬刚刚离开不久。房中无人,身上没有镣铐,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离尉却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冥冥中有不安的神诋盘旋在他头顶。
他从床上爬起来,小心地环视着四周。
砰!门被猛然推开,离尉骤然震了一下,视线转向门口。
“靠!离哥,别怪兄弟没义气一早坏你美梦。不趁这会周老大不在来拐你,待会就没机会了。”
几条大汉子如狼似虎闯了进来,老狼带头围到床头,看见离尉半醒的脸,发出夜枭般的难听笑声:“不会被周老大疼爱得直不起腰吧?快快快,想找乐子就别装死。”
幸亏身上睡衣穿得严实,离尉才没有大丢面子,皱眉问:“周扬哪里去了?”
“他出门干正事。别磨蹭,好酒好菜都备好了,今天一定要疯个够本。”
几人粗鲁地把被子掀了,扯着离尉起床。
“去哪?”
小白脸对他拼命挤眼:“当然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看他们的势头就知道不去不行,离尉到处张望:“我昨天穿的衬衣呢?”
“衬衣?靠!”老狼一嗓子吼起来:“离哥你体谅体谅兄弟吧,我们是去疯,又不是扮白领打劫银行,还衬什么衣?”
一团东西迎面扔了过来,还是小白脸在挤眼:“离哥,你以前最喜欢的那套,我洗干净留起来的。怎么样,兄弟们对你够义气吧?”
“快穿,快穿!周老大回来就糟糕了。”光头跺脚。
离尉还在犹豫,顿时有几双手伸过来,剥的剥,解的解。
“别乱动!住手!”离尉瞪大眼睛,无奈双手不敌四拳,立即被剥个精光。
几双牛般大的眼珠瞪着他。
“啧啧,离哥你逊啊,周老大这么狠?”
“去你的,这叫情趣懂不懂?你在地上磕一千个头,周老大都不会给你弄一个印子。”
疤脸骂起来:“小白脸,你给我磕一个头就够了,老子给你在身上弄够一千个!”
虽在对骂,手上却都不慢,把带来的衣服往离尉身上不由分说地套了,连声怪叫:“快走快走,别被抓到现行!”
离尉仿佛被绑架般,身不由己下了楼梯,直出大门。门口已经停了一部大房车,狐狸一副痞子相蹲在车门,见了他们站起来,把嘴里叼的烟“呸”一声吐到地上:“上车,老子等急了。”
“别瞪我,是离哥磨蹭。”
啪!光头挨了一个响栗子。
“死光头,老大你也敢抱怨?”
“别斗嘴,有种决斗去。”
七嘴八舌中,离尉被塞进汽车,扬长而去。
不可思议地看着总部被远远抛在身後,离尉带着怪异的感觉发现自己已经逃离了周扬的掌握。没想到总部今天竟没有任何看守措施,只是……
“薇薇呢?”离尉问。
小白脸谄媚地笑笑:“和周老大一起出去,谁知道去干什么?”
离尉活泼没一会的心沉下来,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假如逃跑的话,不能不顾虑薇薇的安危。
车子中有光头几个,变得比舞厅更嘈杂。一路在怪叫和烟雾中颠簸,大房车在一家安静的店铺门口停下。
猫头鹰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冲第一个下车的狐狸喊:“被周老大打断了腿呀?害老子等这么久。咦,离哥呢?”
关头打开车门大声嚷嚷:“我们帮离哥脱了外套,他现在死也不肯下车!奶奶的,这怎么回事?”
“什么?”猫头鹰和狐狸同时扑过来,朝车里一看,哈哈大笑起来:“离哥你别说你在害羞。”
车里的斗争正处於白热化阶段。身上这套被强迫换上的服装,离尉已经难以接受,脱掉外套後,上身只剩紧身的红色小皮衣,,还特意露出两个淫糜可爱的小突起,被周扬弄出来尚未褪去的淤痕平添他人的黄色想像。
要他穿着这样的色情套装出去见人,他宁愿被周扬狠狠打一顿。
“离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向来喜欢这么穿的!”
“我现在不喜欢!”
小白脸叹气:“老大你当可怜我们,兄弟们和你两年没见,都盼着重温一下以前的疯狂时光。你当年叱吒风云,红遍各家俱乐部夜总会,那是说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