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非非整死他!”又瞪向陈再励:“去!写份报告给上头,这种危险分子就应该转去赤柱!”陈再励没动,作为副手他知道报告写了也白写,上面早就权衡考虑再三,才把陈琛安放到这儿来的:喜灵洲是个离岛远离市中心,轻易没有船只往来,戒备森严——高墙、铁窗、监视器这些“例牌”不消说,唯一的有可能与外界接触的露天球场上数支灯柱顶部都用钢缆拉了一个“X”型,为的是防止直升机降落劫囚。“SIR,上头不会批的。我们这只有越南帮的黄月生一个是陈琛的对头,双方还能制衡一下,要是真让陈琛去赤柱监狱,那里他的仇家几乎囊括了所有辈分的黑帮大佬,到时真要闹出个‘六国大封相’还不知道会出什麽乱子!”吴伟达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久的气,才转身开始对着镜子整衣服寄领带,自言自语道:“我忍,我忍,不就是一年半吗!我要是离职,强积金就飞了!陈琛还要坐6年牢,我看谁更倒楣来接我的班!”
深夜中,C3仓的铁门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身影缓缓地进门,正在酣睡的疤面惊醒,怒道:“找死啊!”
来人淡淡地道:“换仓。我要住你这间。”
“你他妈以为你是——”大汉跳起来正要揍人,待看清来人忽然向哑巴似地闭了嘴,夹起被褥,飞快地顺着墙角溜了出去。
黑影径直走向靠着里墙的那张床,俯视着紧紧蜷缩着的那团被子:“你脑子是进水了?”
被子毫无反应。
“还是□长大的?!他吗的我保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就一次又一次地自己犯事再被送进来!”陈琛一把掀开被子,里面的那道身影忽然扑向他,带着一袭热气紧紧地抱住他:“是,你这次再把我弄出去,没几天,我总要再想法子进来!”
陈琛气结,几乎扬起拳头就想揍人了,但是怀里那个人倔强任性却还在微微地发抖,他到底不能忍心——更何况他们之间纠纠缠缠,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
“傻小子!”他不轻不重地改拍了拍他的脸颊,“几个月不见你的广东话倒是说的不错了。”佛恩扬起头,露出黝黑的一张脸:“要跟您混的,当然得学着说!”
陈琛端详了他一会儿——半年过去,他似乎长开了,脸也削了不少,不像以往一团孩气的少年样,而是个健壮的小青年了。“……察沙呢?”
佛恩伶俐地跳下床,还像以前那样给陈琛张罗铺被,嘴里道:“以後我还给您做保镖!”
陈琛见他不肯说,便也罢了,一挑眉,道:“你?”
佛恩回身,啪地挥出一拳,在陈琛的耳边擦出一道拳风:“陈大哥,我身手不差的!”陈琛扯了扯嘴角,揉着佛恩的一茬刺头:“跟着我都没什麽好结果。”
“我不怕。”佛恩铺好床,双眼在黑暗里带出一道流光:“出去以後,有冤抱冤有仇报仇!”
陈琛失笑:“傻话。”
“陈大哥,你真就这麽算了?那个裴——那个人——”
陈琛垂下眼睑,随意一挥手:“赶紧睡吧。”
监狱中所有的在押犯都必须按日劳作,陈琛这样的,自然不须去石场苦工,但即便是分到去洗衣工厂这种相对轻松的活计,也自有旁人代劳,陈琛袖着手,看着不远处的佛恩——他被分配做洗衣後的熨烫工作,无论如何也不算累,自然也是打点後的结果。
一个扛着洗衣袋的犯人似没看见陈琛,无意地撞了他一下,陈琛搭手扶了一把,那人低头道:“多谢。”陈琛四下看了看,尾随着拐进一处无人监察的死角,他松开手掌,里面赫然是刚刚塞进来的一枚手机。他简短地按下一个号码,通讯接通,他言简意赅:“廖丘?”
廖丘吸了口气,立即道:“琛哥。”
陈琛压着声音道:“最近鸿运如何?”廖丘道:“大事没有,但是您让收了毒品生意只做军火和走私,少了一半的进项,不少叔伯辈都不满的很。且琛哥您现在人在里面,帮里人心浮动——”
陈琛打断他的话:“稳住,我没出面,别和他们撕破脸,能让就让,鸿运现在不能乱。”廖丘在另一侧应道:“明白。”顿了顿,“我就怕有异心的会混进监狱里对您不利……”
陈琛嘴角一抿,回以2字“放心”,随即收线,把电话丢给那人:“处理掉。”
他难道不知道人走茶凉,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但廖丘威望资历不足,不足以挑起重担,除了维持稳定的绥靖之策,还有什麽别的办法?
一面想一面转出来,却骤停了脚步,黄月生像堵粉墙挡在他面前:“琛哥,干什麽去?”陈琛伸手有意无意地拦住他,道:“属狗的麽你?”黄月生似没看见陈琛方才所为,只是迫近一步:“嗷,我是狗,你是什麽?一匹烈马?烈的好啊,越烈我越中意。”
陈琛一皱眉,几乎觉得有些可笑了——他知道这位黄姓大哥平常心狠手辣,唯有好色一处死穴,港府通缉他十年一直未果,到最後也是在某次扫黄之时才顺带把这个毒枭赤身裸体扛到警局,概因办事之前吃了不少万艾可,抬进审讯室之时还横鞭冲天,引得记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