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澡後,换上睡衣。
躺在床上,傻傻地看着电视,演着一部部早就上演过的节目。
有人敲了敲房门。
敲门声又急又快,彷佛要把门敲坏似的。
我认得这种敲门声。
我宁可自己不要认得。
我打开了门,果然不出我所料。
唉,我在心里头叹气。
「你又怎麽知道我在巴黎?」我质问他,两手交叉在x前。
南以炎微了笑,进入房里。
他穿着银灰se的西装,样子像是刚下飞机。
「心弦不放心你,让我来当一回护花使者。」他喝了口咖啡。
「你真听她的话,我说的话你可都不听。」我瞪着他。
「想当初,你也没听我的话吧,做了多少我不许的事。」他笑了一声。
「哼,南先生,我呀,是自由主义者,您别绊着我。」
「小公主,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太放肆了。」他摇了摇头。
「自从他走了以後,才一个月,你就自己跑去休学,跑到美国进修,也不问问我。」
「问你?而且谁说是因为他?」我恨恨地说。
南以炎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下去。
「小喻,之後你甚至去买醉,不顾一切,只为了他,不是吗?」他问。
我不想回答。
「小喻———」
「够了,别谈这些。」我道。
「好吧,但这是事实。」他叹了口气。
「而且,是连你都无法争辩的事实。」
是啊,事实总是残忍的。
让人难以接受。
难以忘怀。
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欺骗自己那个人其实还在。
但他早就走了。
什麽都没说就走了。
隔天一早,我穿上自己的黑se连身裙,穿上银se高跟鞋。
想想,还是戴上蔚蓝se的耳环好了。
坐车到研讨会现场。
现场布置得十分完美,独树一帜,令人耳目一新。
我做後排的位子,把资料先浏览一下。
一个人影晃过我眼前。
记忆中,有好几次,那个人晃过我眼前,却没出声地离去。
我站了起来,搜寻那似曾相识的背影,却无所斩获。
或许,那只是我自己的幻想吧。
幻想他,还在我身边。
还在我的生命中。
但你早已不在我的故事里。
於是,只能在梦中与你相见。
只能在眼泪中呼唤你的名字。
「苏寻喻。」
有人唤了我。
我转过身。
无语。
「你过得好吗?」他问,脸上danyan着灿烂的微笑。
我过得好。非常好。
这是谎言。
「还行。」我说,声音毫无起伏。
「那就好,我就是希望你好好的。」他说。
我不知道要和他说什麽了。
我无话可说,无语而对。
我只是很想他。
但是,又怕他突然消失。
我很惶恐。
又害怕着。
我转身离去。
这样最好,假装不熟稔,就不会动心。
动情。
或是,伤心。
他立刻抓住我的手。
「别走。」他道。
「为什麽?我无话可说。我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我挣脱他。
他把我带到会场外。
「小喻,给我一个机会。」
「什麽机会?」我瞪视他。
「一个不後悔的机会。」他撩开我的发丝,看到那蔚蓝se的耳环,甜甜地笑了。
「有天你会发现,我有多後悔与你擦肩而过。」他道。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真的後悔过离开我?因为我有。」我道,泪水无声落下。
「我每天都在後悔,当初说了的话没有做到。」他一把攫了我,抱在怀中。
「那麽,杜易恒,你会真心对我好吧,不会随随便便地离开我了吧?」我问。
「嗯。我答应你,苏寻喻。」
我是从弈淇私立nv中毕业的。
当时考高中没考好,填了弈淇当志愿,心里头难过得很。
於是便下定决心,考大学要考好,不管考几次都要考上第一学府蔚宇大学医学系。
对任何高中生来说,医学系都遥不可及,那时的我,被高中班导嘲笑过,也被同班的学霸耻辱过,但我的决心从未动摇。
一直以来,父母从未过问我成绩。
如果我要去晚自习和补习的话,只能自己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