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道没有监控装置……或者说,这个秩序已经分崩离析的地区,早就没有任何现代社会的影子了。
这很方便。
各种意义上都是。
无序的土地上,无论发生什麽都合情合理,械斗、伤人、禁品、甚至是杀人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在这种环境下,见不得光的职业组织顺理成章的催生膨胀,在这个混乱的领地之下埋入深深的庞大暗影,也为无序二字做了更加深刻的注释。
话虽如此,
她自小旅馆破败的楼顶跳下,指尖流畅夹住边缘踩松的瓦片、顺势向半张的窗口壹扔,飞身跃入旅馆二楼的房间,听见伴随血ye飞溅声音的惨叫,扯着不知为什麽出现在自己房间、此时正捂着伤口壹脸惊恐尖叫男x的头发,直接将他从窗口丢了下去。
有序也好,无序也罢,
没有在意人t重重落地声後戛然而止的惨叫,她重新关好窗,拉开ch0u屉找到全新的毛巾,带上手套轻车熟路的收拾好房间内的血迹、检查了壹遍房内的设施,才最终坐在床边,掏出手机确认起今日的收入。
对於我这种活在y影里的人来说,也都是壹样的。
“壹、二、三、……”数了数到账的数字,她心满意足的回复对面壹个「任务结束」,和衣後仰躺倒在床上,任由金发被淩乱压在身下,开始望着天花板出神。
这次的任务算是中规中矩,对象不是什麽大人物,所以报酬也就是壹般水准……不过杀手这壹行就是这样,平均收入高的很,g了这壹单,她最近应该不需要再接活儿了。
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也没什麽意思……把这里当做大本营对於杀手组织来说倒是的确很方便,但对这些已经出来的成员来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虽说她不属於这个组织培养出来的人员,但好歹也在这儿接活赚钱,多少得遵守壹下这边的规矩,不能随意给自己放假——至少要提前告诉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拿出组织特制的通讯器发送消息,她漫不经心的想,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麽无聊吧。
说不定还会因为壹些洗脑训练而认为外界的繁华自由都是虚假的呢。
组织毕竟是专业的,恐怕早就对各种情况做出应对方案了,自家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了如指掌,最麻烦的也只有她这个编外人员了。
讯息刚刚发出,她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带着令人乏味的规律,在短短时间内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房间门口。
随後是礼貌的三声敲门。
“你好,艾丽莎小姐。”打开门後,相貌平常的男人对她点了点头,“有什麽吩咐吗?”
“我想休假。”她顿了顿,思索着说,“大概半个月,到国外旅行。”
“具t是怎样呢?”男人平静的询问。
这问题问得相当没头没脑,若不是她每次做完工作都会与他交接,恐怕根本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不确定,”她摇摇头,“定位器我会带着的,请放心,半月以内我壹定会回来。”
“可以。”男人的视线扫过她身後的屋子,停顿片刻後询问,“这间房需要保留吗?”
“保不保留都可以,”艾丽莎侧身瞥了壹眼刚收拾好的房间,单人床、床头柜、雪白的墙t、书架,寥寥几件家具,如果没有不小的窗户带来亮se,说成是监狱恐怕也有人信,“刚刚进来的人是谁?”
“闹事的而已,”壹直以来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露出奇妙的微笑,“好像是新来的,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大喊大叫着闯进来,威胁说不给他房间就杀了我。”
“那正好,被我扔在楼下了,应该没si,你自己处置吧。”她也忍不住轻声笑了,“你倒是善良,特意把他放进我的房间。”
她并不介意自己的房间被陌生人占领——这次的任务让她潜伏了足有半月的时间,而以往也大多如此,因此能有个休息的地方就不错了——所以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下杀手。
……当然是因为她心情尚可,如果不赶巧遇上她心情糟糕的时候,她恐怕要收拾很久、才能把飞溅的血ye弄g净。
不过,这男人恐怕不是因为她不下杀手而把那个蠢人放进来的。
在本部留守、特质是「感受」的,刑讯专家托尔池。
送上门的工具人,他喜欢的很。
艾丽莎对这点其实不太认同:要杀人就g脆利落的弄si好了,何必想出那麽多方式、用壹些她看着都战栗的工具折磨人……可能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吧,她有不少天真的地方,这也是其中之壹。
不过、别人的事说到底也和我没什麽关系。
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本来就是错的嘛,养成的坏习惯必须要纠正过来——
她放下多余的同情心,侧着身子理所应当的伸手,探入男人衬衫前的口袋,掏出两枚小小的备用金属纽扣,将其中壹枚顺手放进自己裙子侧边的口袋中,脚心为轴愉悦的转了四分之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