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後的走进车站,晓月一不在,我们就没有了话题,但是江墨璃仍然能找到许多我回答得了的问题。
果然,剪票口前的广场人数很多,大半是穿着制服的学生,但等着人与聊着天的上班族与穿着便服的大婶都有,还有就这样等着衣服乾的。
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我和江墨璃都淋得衣服sh透,头发也正滴着水。
我领着头走到一旁,江墨璃似乎没ga0懂我的用意,然後我走进贩卖机旁那个窄小的y影中,这样的位置b较不会有人侧目,温度也会稍微高些。
她对我这样无语的t贴似乎感到贴心,也对着我轻笑了一下。
「呐,沐澄同学。你想知道晓月为什麽生气对吗?」
我一边搓着自己的上臂,一边拧出头发上的水珠,困惑的反问:「那你知道吗?」
「嗯,知道。」
同样淋过那麽大的雨,我看起来像只羽毛全sh透了的j,她却仍然像是刚从雨中摘下的莲花。人类这东西,好看与不好看的人真的有太大的差别了。
「不过我想先问问你,为什麽觉得她在生气呢?」
「像我这样的人去靠近她,不论怎麽样的人都会生气的。」
「像这样的人是什麽意思?」
江墨璃稍微扳起了面孔。
「沐澄同学,你刚刚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对吧?觉得自己不好,对自己不满所以想要重启人生,这是逃避的想法。」
「嗯,我知道。」因为我逃避过一次啊,不,我现在就正在逃避啊。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是吗?有理由吗?」
如果被自己至亲的人恨了十多年,我想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自己是狗杂种的。但是考量到这本中的台词不见得有人能理解,我就改用较为敷衍的。
「因为我不怎麽样喔。」
「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啊。」
「嗯,谢谢。即使是敷衍我也很感谢你。」
「这才不是敷衍。」
她说着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後就以手掌包覆着我的侧脸。
「你没有意识到吗?你偷看的时候,我也正在偷看着你啊。」
「……。」
我只用无语与沉默来取代这一幕的回应。
我从来没有被赞美过,也认为没有人会欣赏我的优点。
但我并不在乎。
如果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替代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消逝,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何况那个人是秋晓月。
「请你告诉我。我该怎麽样和晓月道歉,才能继续和她的关系。」
「就是这样,你就是这里错了,你真是个呆子。」
她噗庛一声掩口笑了出来,苦笑着继续0了一下我的脸。
「那麽,我就公布答案吧,第一,晓月并没有生你的气。」
「……咦?」
「第二。」
江墨璃短短的讲了两个音节,就趁着我还专注在她的谈话中时,以手撑起自己的上身,垫起脚向我靠了过来。
脸与脸相触的同时,一阵香气在我的记忆中回荡。
「那个香味……是你?」一瞬间,我按住她的肩:「我睡在你桌上的时候,你对我做过什麽事?」
「自己猜猜看怎麽样呢?沐澄同学。」她将手指点在唇边,露出一付无知的轻笑:「如果你想知道第二个答案的话,星期天下午一点就在这里等着吧,约好了喔。」
江墨璃就这麽说完,然後回过身,向我这里挥了挥手以後,走入剪票口。
「江……墨璃……。」我按着自己的脸,按着曾经被她的手掌覆盖着的脸颊:「你到底……是谁?」
回过头来,车站的入口那方站着一个我相当熟悉的面孔。
我不可能认不出那个人,她也不可能不记得我。
但是刚刚所发生过的事,显然全都在她的眼中映出了一遍又一遍。
「晓……月……同学?」
她收起了伞,红起脸低下首,侧身快步走过我身旁,显然一眼也不想与我交望,无语的,快速的从我身边离开。
然後就这样穿过剪票口,从江墨璃离去的月台楼梯处,一步步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什麽没有生我的气啊。
什麽会帮我和晓月打好关系啊。
江墨璃,你为什麽要做出这个最难解释的场面啊。
唉,母亲说的没错,这真是个最糟糕的黑se星期五。
第三话
星期日。
连日的雨像是假的一样,强烈的日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我用薄被盖住了双眼,挡下了即使被窗帘遮盖後仍然刺眼的光线。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概都会在假日拼命的玩,但我是个社会人,应该说曾经是公司所畜养的生财器物,能睡的时候就是要睡。
而且现在只有睡眠能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