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多云,郊区的路灯发着蒙尘的微光。天上的云朵像浓厚的棉絮,静止在夜空中,抖落一地碎屑般的星辰。漆黑的山陵下,宴会的洋馆上只有几盏灯在闪动。暗淡的光芒透过玻璃,隐约照亮了窗边凋零的枝桠。庞大的树影遮蔽了窗户,在室内看去,像是什么史前的怪物。
“我自有办法,先生。我在您的身边呆了这么些年,总归是有些势力的。”
“你怎么进来的。”
这一次晚宴真令人开心啊。
施恩死死地盯着他,汗水打湿了他的发丝,也挂在睫毛上,让视野中的人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看不清任何表情。他精神紧绷,却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臂,目光聚焦在电击器的前端。他竭力站在这儿,仿佛在进行一场虔诚的祈祷,祈祷这微不足道的力量能威慑住师益晟。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停止了动作,维持着姿势。
两人僵持着,而施恩似乎越来越不能承受住身体的异常,药效渐渐盖过了抑制剂的作用,反加欲望在其上。他的身子渐渐弯曲,扶着桌子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而师益晟就站在那儿、愉悦地享受他的挣扎。良久,施恩深吸了一口气:
施恩猛然站起身,身后的木质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师益晟不禁挑了挑眉:
倏地,一把电击器直冲他的鼻尖。师益晟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施恩因极度气愤而微微颤抖的脸。
而施恩也不会放弃任何机会。被买通的侍者单独接触师益晟下药很难,这只会提高他的戒心。而交给施恩,师益晟肯定会交换彼此的酒。所以最好就是端来两杯下药的酒,不管后面发热的结局,只为打消他的戒心。
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那人的眉间顿时溢满狠戾,他扶着桌子勉强支撑住身体的平衡,望着二人逐渐缩短的距离,他又向后倾斜了一些:
“舍得下这么狠的药,您还是坐下吧。”
“为什么您这么吃惊?奥,对,按您的说法,我现在应当在您安排的温柔乡里吗?”
“……疯子。”
“草。”
视线再次被灼热搅得一塌糊涂,连同自己紊乱的呼吸声混合在一起。施恩胡乱地在桌上摸索着,抓到针管后便烦躁地向手臂处一摁,冰凉的气流瞬间贯通了全身,虽驱走了灼热感,但也给小腹带来了不适的疼痛。
师益晟挑了挑眉,这外强中干的姿态自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走进了几步,慢慢缩短着两人的距离——
他俯身捂着痛处,热汗与冷汗在鼻尖汇聚,而后滴下。等到体内的冷感平息后,视野才恢复清明,只是视线的边缘依旧是模糊的光晕。
既然会长做到如此地步,那他也不必退让了。
“出去。”
一步。
闻言,门口阴郁的男人礼貌地鞠了一躬。再起身时,那张苍白的脸仿佛从黑暗中捏造出来,带着分诡异的绮丽:师益晟是带着会客的笑容而来的,尽管高大的身材在地上投射出可怖的阴影。他有一双发亮的烟晶色眼睛,在灯下被渲染成深秋的暖意,眸底却酝酿着狂风暴雨:
“我警告你师益晟!!”
七步、六步。
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一个陌生的oga,浑身赤裸。
三步、两步。
"晚上好,会长。打扰您了”
师益晟慢慢离开玄关,走进那昏黄的客厅里,瞥到那几只用空的抑制剂后,提醒摇摇晃晃的施恩道,
于是所有的线索都聚在一起。奇怪的酒、奇怪的感觉、奇怪的艳遇……这一切都在说明,他们是冲着师益晟来的——虽然还不知道这个oga是谁,但只要被人发现了他们亲热的场景,这个oga就可以被冠以任何高官的伴侣、情人、亲属,从而污蔑并扳倒他。
“你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施恩咒骂了一声,便将针管扔掉,针管掉落,落在先前三只抑制剂的尸体上。他依靠在安乐椅上,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仰起头,想让昏沉的脑海清醒一些。
正在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那盏昏黄的玉兰罩花灯时,门却毫无预兆地打开了,他烦躁地低下视线,看向门口:
“师,益,晟。”
师益晟长叹了一声,为眼前的oga盖上了被子。随后整理好衣服后起身,冷峻的目光似一道寒芒。
“师益晟?!”
“出去!”语尾却隐忍不住颤抖。
师益晟顿住了脚步,看着面前警戒的家伙负隅顽抗的样子,倒是嘲讽地笑了笑:
至于主谋,也只有施恩有机会。
“啊……抱歉。”师益晟连忙下了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后面的道歉却消失了。他看到面前的oga失神的眼神,好像陷入了莫大的情欲之中——这是被人下药了。师益晟和他相同,所以才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
直到施恩的腹部被
“我在休息,不能——”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因为他认出了来人的脸。
五步、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