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还有甜品,是她喜欢的牛r糕,香甜软糯,就放在小几上,她坐在一旁,反而对放在琉璃盘中的柑橘产生了兴趣,她拿起来剥着,他在一旁看书,淡淡的瞥了一眼「让其他人来吧!等等折了指甲」,她撕下橘se的外皮,剥下白se的丝络,要递给他「臣妾哪这麽脆弱了」她伸手,他却没接过,只是侧过头,张开了嘴,眼神还盯着书,怎麽这麽小孩子气呢!她浅浅笑起,还是喂进他嘴里,他的耳根染上浅浅的红,她盯着自己的指尖,虽然是重新开始的一世,却也有些不太一样,也有可能是她忘记了,毕竟人的记忆是短暂的,她的深g0ng生活,在成为贵妃之後的日子才是痛苦
「臣妾无福消受,受不起皇上这样的厚ai」她站起身,朝着他跪下,不是平常的双膝跪下,而是行大礼的等级,伏趴在地,他坐在那里,深深的无奈,他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交给她,那些珍奇异兽、珠宝绫罗他都想送给她,只是区区名位,为什麽她总是兢兢业业,就不能欢天喜地地收下嘛?「你怎麽会无福消受,你是我唯一心ai之人,若不是成了君上,我早兑现你成为二王妃的诺言」他坐在那,看着她纤弱的身影。
「臣妾的兄长」她忽然提起煦扬,这令他绷紧神经,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夜的紫宸殿,那一夜的思年,她布满泪珠的脸庞,那样决绝的神情,散开的青丝,是从那里无可挽回的。「你兄长,怎麽了吗?」他小心翼翼询问,深怕让她误会什麽,「前阵子父亲传来家书,信中说兄长的病已好了大半,臣妾觉得放心不少,多谢皇上的恩典」她软软的道谢,就这样倚在他身上,他抱着她「那就好,那是你唯一的血亲,我知道你牵挂」在思年si後,煦扬重新回到官场,他也发现了煦扬虽然身子不好,但远没有无法入仕的情况。
「皇上朝政繁忙,不用挂心臣妾」偏对着外人,她还得装出皇恩浩大的样子来,实在难受,「入了冬,更需要多吃一些,来!」他夹起一块樱桃鸭x给她,她顿时青了脸se,这是於理不合的,皇上用膳,即便尊贵如皇后,也是站在一旁侍膳的,她坐下来与皇上一同用膳已是恩典,皇上夹菜给她,她已经能想到前朝得腥风血雨那些言官定把她形容成祸国妖妃。
他扶起她,只见她面容恬静,「我以为,先皇后逝世,您会万分悲痛的」她居然这麽说,「我也不怕与你说,我对皇后,仅是君臣之礼,她是皇后,我便以皇后之礼相待,跟你,那是不一样的」他本来对方氏就没有太多的情感,那原本是兄长的妻子,那是皇后,不是他的妻子,在皇后生病之前他便很少留宿,皇后缠绵病榻後就更少了,同床共枕,只是为了延绵子嗣,而且,那也不是现在的他会做的事,反正,思年和他的孩子,会是最优秀的那个。
他抱着她,在午後的床榻上,窗外吹来的风,她显然是好几夜没睡好了,燃上安神香,她便靠着他沈沈的睡着了,他绕着她散落的发,他也以为他是喜欢煦扬的,但其实是更喜欢思年的,那些他以为是煦扬的喜欢,其实是思年的,他一直都误会了。这样是否,可以避免,最後那样决绝而惨烈的结局。她睡得很沈,到了未时三刻,太医院的张院判来请脉,他才从床上起身,「微臣给皇上请安」张院判恭敬地朝他一跪,「起来吧!」他伸出手,张院判仔细的搭脉,过了一阵回话「皇上龙t一切康泰,只是入秋,京城乾燥,微臣会准备些琵琶雪梨爽给皇上食用」张院判是他的人,许多的是,都可以透过太医院处理。
「宸妃身子如何?朕看她这阵子瘦了不少」他问起思年的身t,她本来就不是身t强健之人,这阵子好像更瘦了,「回皇上的话,宸妃娘娘身用膳不多,又c劳後g0ng事宜与先皇后葬仪,这是难免」张院判说的是事实,他也知道,「用膳不多确实是问题,每日送到长乐g0ng的药呢?」他问起那些补药,全是按着思年的t质而开的药方,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都不打紧,只要她好好的,膳食的问题啊那他以後就到长乐g0ng盯着她用膳好了!「皇上ai重宸妃娘娘,那药材都是极珍贵的,最是滋补」张院判这样回答。
他来不及,在怀抱着对她深深的愧疚与眷恋中醒来时,居然回到了她入g0ng的前三日,他已经成为了皇上,已经有了皇后,後g0ng也有了修仪、贵嫔、淑媛几位嫔妃,有了皇后生的nv儿、淑媛生的儿子、贵嫔生的儿子。他基本确认这是重新开始的一世,是上天垂怜他,给予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看到思年入g0ng时,他的悸动,无法言说,他也无法跟任何人言说。
完成,我会封你为贵妃,皇后三年丧期一过,变封你为后,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可好」他这次不要再等了,时间一到,他就要完成这件事,那件被退回的皇后朝服,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样式,早就让尚服局按着那样子做了一件。
对着眼前满桌的菜,她是真的没有胃口,偏隔壁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在盯着她用膳,「多吃一些,太医说你吃得太少,从今往後,我陪着你用膳」他只是丢下这一句,到目前为止,这十几日,都至少在长乐g0ng用一餐,她苦不堪言,她之前,是这麽关怀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