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身子如何?朕看她这阵子瘦了不少」他问起思年的身t,
他扶起她,只见她面容恬静,「我以为,先皇后逝世,您会万分悲痛的」她居然这麽说,「我也不怕与你说,我对皇后,仅是君臣之礼,她是皇后,我便以皇后之礼相待,跟你,那是不一样的」他本来对方氏就没有太多的情感,那原本是兄长的妻子,那是皇后,不是他的妻子,在皇后生病之前他便很少留宿,皇后缠绵病榻後就更少了,同床共枕,只是为了延绵子嗣,而且,那也不是现在的他会做的事,反正,思年和他的孩子,会是最优秀的那个。
「臣妾的兄长」她忽然提起煦扬,这令他绷紧神经,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夜的紫宸殿,那一夜的思年,她布满泪珠的脸庞,那样决绝的神情,散开的青丝,是从那里无可挽回的。「你兄长,怎麽了吗?」他小心翼翼询问,深怕让她误会什麽,「前阵子父亲传来家书,信中说兄长的病已好了大半,臣妾觉得放心不少,多谢皇上的恩典」她软软的道谢,就这样倚在他身上,他抱着她「那就好,那是你唯一的血亲,我知道你牵挂」在思年si後,煦扬重新回到官场,他也发现了煦扬虽然身子不好,但远没有无法入仕的情况。
「臣妾给皇上请安」思年走进来,盈盈的施了一礼,「怎麽来了?」他从椅上起身,扶起她,皇后崩逝,後g0ng高位的嫔妃本就不多,也不能让长辈为晚辈主持丧仪,这重担自然落到了思年头上,听万宜说,思年这几日都只睡两个时辰便起来理事,都瘦了一圈,他看了她,巴掌大的脸,拢在水绿se的衣衫下,更觉单薄,「臣妾知道皇上伤心,食不下咽,早起煮了清淡的莲子百合羹,还请皇上多少用一些」她从隔壁g0ngnv手上的食盒中拿出一个白玉制成的碗,「宸妃有心了。放着吧!朕有事与你商议」他正声而道,g0ng人们都是看惯眼se的,安静地退出御书房。
礼部的官员像终於有事可做那般,兴致b0b0地与他商讨丧仪的一切事宜,嫡妻过世,他选择辍朝五日,也算给自己一段放空的时间,待在春和g0ng里批阅奏章,他不往长乐g0ng去也是避免思年遭受非议,她说过的,她害怕遭受议论,也不愿他为难。「皇上,宸妃娘娘来了」万宜近来禀报,他放下清玉做成的笔,抬起头来,「让她进来」这是罕见的,思年居然上春和g0ng来找他了。
「臣妾无福消受,受不起皇上这样的厚ai」她站起身,朝着他跪下,不是平常的双膝跪下,而是行大礼的等级,伏趴在地,他坐在那里,深深的无奈,他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交给她,那些珍奇异兽、珠宝绫罗他都想送给她,只是区区名位,为什麽她总是兢兢业业,就不能欢天喜地地收下嘛?「你怎麽会无福消受,你是我唯一心ai之人,若不是成了君上,我早兑现你成为二王妃的诺言」他坐在那,看着她纤弱的身影。
他抱着她,在午後的床榻上,窗外吹来的风,她显然是好几夜没睡好了,燃上安神香,她便靠着他沈沈的睡着了,他绕着她散落的发,他也以为他是喜欢煦扬的,但其实是更喜欢思年的,那些他以为是煦扬的喜欢,其实是思年的,他一直都误会了。这样是否,可以避免,最後那样决绝而惨烈的结局。她睡得很沈,到了未时三刻,太医院的张院判来请脉,他才从床上起身,「微臣给皇上请安」张院判恭敬地朝他一跪,「起来吧!」他伸出手,张院判仔细的搭脉,过了一阵回话「皇上龙t一切康泰,只是入秋,京城乾燥,微臣会准备些琵琶雪梨爽给皇上食用」张院判是他的人,许多的是,都可以透过太医院处理。
二旬过後,皇后崩逝於夏石g0ng,谥号温敬。
样就好。
皇后过世,刚好是进入秋日的时节,整个g0ng廷笼罩在一gu萧瑟之中,唯有他不一样,有一种终於解脱的感觉。
她捧着那碗,站在那里,他在窗榻下坐下,向她招手,她走近,「听闻你这几日都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起身了。我上朝都没你这麽劳累」他接过她手里的碗,「臣妾年纪轻、不经世事,主持先皇后的丧仪这事,深怕不够周全」她说,「我何尝不知为难了你,但总要让你办成了事,封你为贵妃才能堵住朝臣的嘴」他把汤匙放到她手中,她舀起一匙喂到他嘴边,这羹清甜而不腻,是真的好喝,她笑起来「看琮泽的表情,似乎很喜欢」她又舀起另一匙,他摇头,让她坐下,把碗放到桌案上,「待皇后丧仪完成,我会封你为贵妃,皇后三年丧期一过,变封你为后,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可好」他这次不要再等了,时间一到,他就要完成这件事,那件被退回的皇后朝服,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样式,早就让尚服局按着那样子做了一件。
他来不及,在怀抱着对她深深的愧疚与眷恋中醒来时,居然回到了她入g0ng的前三日,他已经成为了皇上,已经有了皇后,後g0ng也有了修仪、贵嫔、淑媛几位嫔妃,有了皇后生的nv儿、淑媛生的儿子、贵嫔生的儿子。他基本确认这是重新开始的一世,是上天垂怜他,给予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看到思年入g0ng时,他的悸动,无法言说,他也无法跟任何人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