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走向他,好像慷慨赴义一般坚决。
他应该是见我神se不虞,便软了声告饶,可语气中还带着笑。
“陛下恕罪,臣方才见您看得认真,便”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已经拥抱住他。
四周空气寂静,只有窗外深秋的风呜呜作响,不知道扫过谁的心。
原本有很多东西想问他,最后还是缄默。
我咬着牙,酸涩的情绪上涌:“不要逃。”
至少现在不要。
他的身t僵了僵,而后才卸了力气,认命一般接受我的拥抱。
微凉的手抚上我的发,我感到秋天的温度,而后被很轻的回抱。
发丝纠缠,在我耳侧的声音温柔得像叹息,配合枯h的叶随风落下。
“陛下,我回来了。”
对霍临渊我一向无所顾忌,可面对瑾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扭捏又无可奈何。
谁让我喜欢他。
居然连这小小一点回应都觉得满足欢喜。
难免心酸。
“萧瑾安,”我抱着他不肯撒手,声音发闷:“院里的花都开了几轮了。”
每次花开的时候,我都折一枝附在信里。
虽然他收到的时候花枝已经枯萎,我却觉得剩下一点花香也是好的,至少能让他记得京城的花开过。
“陛下”
法。
只能被他吻得昏昏沉沉,我有些脱力,却也沉迷,最后索x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反正是他惹的祸。
“萧瑾安,”我的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拦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留下。”
我感到他x膛的轻颤,和一声轻笑。
“没有如果。”他修长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指节微微摩梭。
真是让人讨厌的回答,但看在他如此讨我喜欢的份上,我轻易地原谅了他。
正想继续在他怀里呆一会,便又听到他温柔的声音。
“陛下手上的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瑾安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我平白觉察出一丝危险。
还能是什么时候,自然是霍临渊请命出征那次。
他临行前叮嘱我要去治伤,我却故意没管,直至现在落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同我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瑾安偏过头看我,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四周一片寂静。
其实和瑾安讲清楚也没什么,我和霍临渊之间光明磊落
是么。
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发问,像一道惊雷,惊醒迷梦中的我。
良久,我终于轻声说:“瑾安,你去了边境,记得看顾好他。”
他微愣,总以笑容作面具的俊美面容上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听懂我说了什么后,他没有松开我,反而把我抱得更紧。
一贯温润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涩。
“好。”
下一刻,手中多了一枚玉佩,我有些愕然地转头看他。
他眼眸沉静,却藏着一份情窦初开的紧张羞赧,让我不愿错过分毫。
“臣三月前在河东寻到一枚美玉,便想着亲手献与陛——”
“玉宸。”我有些急切地注视他。“叫我玉宸。”
他安静地注视我。
烛火明灭,我看到他夜se中幽深的眼眸。
他好像是笑了,而后食指轻点我的唇:“等瑾安从边境回来便这样唤您,好吗?”
我低下头,没能得偿所愿,有些失落。
微凉的指尖安慰般落在我颈间,将玉佩为我戴上,而后温柔的一吻落在耳侧。
我脸上热度又深一分。
怎么瑾安黏起人来,这么这么
我没想到合适的形容,只觉得整个人快被蒸熟了。
他静静地拥着我,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瑾安唤人伺候我更衣洗漱,g0ng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瞬,而后识趣地缄默。
我心中像被一根刺扎了一下。
他从前不愿同我在一起,或许就是不愿意遭受世人的非议吧。
一直到g0ng人离去,我才又牵过他的手,低声道:“以后会对你更好一些。”
等他回京,我一定要把他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让他日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外人之上。
瑾安摇摇头。
“陛下对我已经够好了。”他的手抚过我稍显凌乱的发:“我从前只是看不透您的心意。”
我其实隐约地知道。
帝王之心最不可靠,即使是瑾安,也会怕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后一腔情意错付。
想到此处,我竟然t会出一丝甜来,后知后觉道:“原来你也喜欢我很久了。”
哼哼。
他没有否认,面上难得带了抹红。
“陛下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