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畴内,自是不晓得这位年轻名人。「听说是桂岛出身的。」
「嗯啊,我以前去过一次,风景满美的,但能玩的地方不多。」男同学已经从座位起身,「不聊了,我怕球场被抢走,你慢慢吃!」
点头送走人,谢永杰继续吃饭,心思却不知怎地回不了音乐,而是停在开学那日与方劭的意外相遇上。他接着拿出手机,搜寻去年的篮球校际b赛和美术b赛,找起那人的身影。
图书馆通往二楼的楼梯间墙上挂着一帧巨幅图画,画的是一条不见底的林中小径,两旁是无垠的参天树木,蓊蓊郁郁地占据大部分画面。天边日光从交错的枝枒空隙洒入,斑驳地落在石子路上。
每当看到这幅画时,谢永杰不是感到要被x1进去,就是产生画中森林延伸至楼梯间的错觉,世界顿时变得好静,令人兴起肃然起敬的心境。而这心境恰恰符合画的主题──真理的探究永无止尽。
百看不厌,他观望了一会儿才再次拾级而上,来到二楼摆放自然科学和人文丛书的区域。他漫不经心地走在主通道,一手cha在学生k的口袋中,一边瞄着书柜标示等灵光一闪的瞬间。然而,这日让他停下步伐的不是分类说明,而是一抹犹如驻足在刚才那条画中小路的凛然身影。
──是方劭,正站在其中一排书架前低头翻着某本书。
翻页的簌簌像是人行经草丛时的窸窣。刹那间,谢永杰真以为自己进到了那幅古道的世界里。那偏软细的发梢折s光後透点咖啡se,浏海规矩地塞到耳後。可垂头时,後方的发丝有如流水般潺潺往前倾泻。
方劭并没注意到他,自顾地将手中的书阖上放回,重新浏览书架。
或许是这人出现在稍早和同学的对话中,也或许是开学那一撞莫名在脑中挥之不去,谢永杰在能考虑场合是否合宜时已先迈步,走到对方身旁,「嗨,记得我吗?」一说完,他马上被自己老套到不行的开场白吓到。
显然被这声搭话怔住,方劭0书背准备ch0u书的手愣了下,顿了几秒才侧头望向来者,熟悉的肥皂香隐隐地散在空中。「……你是谢永杰,新生致词那位,应该大家都记得你。」
「你是方劭,应该更多人认识你?」谢永杰是打算说笑的,怎料这话引起当事人蹙眉,一双微扬的凤眸变得更有距离感,甚至直接移回书架不再搭理。见状,他赶紧补充,「对,谢永杰就是我,新生致词那位……我在你隔壁的九班,我常看到你去……」第一次自介得这麽尴尬,他讲不下去,让话拖着尾音自行消失。他继续盯着眼前的人,只见其指尖一g,ch0u出了一本书开始翻阅,彻底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翻页声在相邻的此刻益发立t了,如同微风吹拂过树叶的悦耳沙唰。
谢永杰想不出新的话题,但又还不想结束。他看着那只翻书的手,突起的指节迷人地缓动,像在c控着什麽一样,「……我要进热音社,你呢?」他脱口问道,怎料始终慵懒的翻页声戛然止息,周遭陷入寂静,让他不自觉随之屏息。
「好。」方劭答完,啪地迅速阖上书放回并往旁挪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谢永杰撷取到那动作的意思,本想顺势退场,偏偏想起吃饭时查到的东西,心中登时充盈一gu纯粹的崇拜之情,不吐不快,便忍不住追上前,「你要选篮球或美术吗?还是两个都参加?我看了你四强的篮球赛影片,你是控卫?你在最後一分钟狂s三颗三分球那里超帅的。」他这下能理解为何那天热音社的学长会如此大惊小怪。赛场上的方劭相当耀眼,整个人活力四s,坚毅地带领队员坚持到最後一刻。就算被敌对球员故意架拐子也不以为意,仍意气风发地向前冲,跟本人在校内释出的形象截然不同。「哦还有美术b赛的作品,你画的是桂岛的风景?」
「我现在想看书。」方劭盯着书架层上的图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逐客令明显至此,谢永杰不好意思再打扰,但心情未受影响,除了猜想方劭可能私底下较寡言之外,毕竟这里是图书馆,的确不适合聊天。「抱歉打扰你啦,那下次聊,拜!啊、你刚才拿的那本《历史学家》很有趣,不过在记住那些欧洲国家的地理位置前要一直翻附录。」说完,他便离开往更里层走去。
听见远离的步伐,方劭淡淡地往那方向瞥了一眼,确认人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才终於松了口气。然而,他完全没预料这个「下次」会发生在几十分钟後,而且完全避不掉。午休剩三十五分钟,准备启程回教室赶整点点名的他在图书馆门口遇到同样要回去的谢永杰。
「你也要回教室?一起走吧,反正在隔壁。」谢永杰拎着一本书,另一只手则朝定在原地的人挥舞。
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方劭无声地点头,跟在已朝林园迈步的人身後。
两人一前一後地走在林荫小径,谁也没讲话。明明是该加快脚步的时刻,双双却维持悠悠散步的速度。
由於路是平整的,方劭的目光不在地面,而是看往围墙外的喧嚣,直到前方一记疾呼响起才回过神。
「是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