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谢永杰兴奋地b着前方一棵树,他没回头,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遗失行动敏捷的小生物。「牠跑去那了!」他努力追着快要融於树g颜se的深棕se松鼠,另一手则不断向後做着快来的手势,「你看到了吗?就在那里。」
方劭顺着那只朝空伸直的手望去,只来得及看见一坨一闪而过的小毛球,接着便是茂密绿叶摇晃的景象。不过无法断定那是松鼠行经还是微风吹拂所致。
确认追丢了,谢永杰这才转头,「你看到了吗?学长说看到松鼠代表会有好运发生!」
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的方劭不禁睁大眼,「怎麽可能,牠们会偷吃农园的东西,还很聪明会避开陷阱,子彦每次都气得跳脚!」想到友人嚷嚷自家农园又哪株植物遭殃的模样,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带有起伏的声调和多了变化的表情让谢永杰跟着扬唇,一个跨步走到对方身旁表明并肩走的意图,「岛上的吗?」
「嗯,每只都好肥。」方劭应着,正想拿出手机把幸运松鼠之说告诉两位竹马时,宣示下午一点的午休钟声不巧地叮咚奏起。
「糟糕,打钟了,我们用跑的!」谢永杰没多想,立刻拉着人往前冲。旧校舍越来越近,再加速一下就可以抵达一楼的石阶,他却在此刻迳自拽着人咻地拐进无路的泥土地。「我们走捷径,那里,爬上去就是你们班了。」他b着校舍侧边的水泥矮墙。
「咦?」方劭的手被松开了,也来不及追问,因为指引的人一来到斑驳的灰墙前便俐落地利用冲力蹬墙而过,像在跳障碍赛那样跃至彼端,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safe!走廊没人!」拍掉手上灰尘,谢永杰转过身俯视下方的人,大方地伸出手。「我拉你。」未几,当另一只手搭上掌心时,他边出力边咧嘴笑道:「方劭,很高兴认识你。」
「学弟,你很难找欸!」放学时早一步到高一十班走廊等候的篮球社副社终於见到想要招揽的对象,马上一手搭上其肩头,一边陪走一边游说,「来我们篮球社嘛,保证当g部、进校队,社费全免!」
方劭几乎是被学长揽着前进,被动地经过了隔壁班,这时他不经意往内一瞥,恰巧见到坐在桌上和同学聊天的谢永杰。
那该紮进k头的制服已被拉了出来,上头多了点皱褶。张腿往後撑手的坐姿大咧咧得像名意气风发的小霸王,毫无那日上台致词时的端整。
听不见学长的柔劝,方劭的视线竟停在谢永杰身上。忽然,谢永杰转向这处,发现是他时立刻露出笑脸并挥了挥手。
自午休过後流逝变得不太一样的时间这会儿变得好慢,方劭不自觉停下脚步呼应这gu凝结感却没做任何回应。直到一旁的学长不以为意地拉着他走往石梯,他才迅速回头,结束短暂的交会。
来到校门口,「我还没决定。」不改连日来的答案,也不受学长软y兼施的邀约影响,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後便走往公车站排队。
放缓的t感延续至返程的渡轮,波浪好似b平常悠闲,只有渡船轰轰的引擎声依旧吵杂,压过盘旋天际的海鸥啼声。
站在船尾的方劭盯着越来越小的城市,这是他第一次看向那个方向,而非桂岛。密集的高楼大厦遮蔽了部分落日余晖,彷佛还能听见汽机车呼啸的奔驰及行人匆忙的脚步声。眺望片刻,他终究转过身背对,看回宁静的小小岛屿,猜测心中喧嚣是受过於纷乱的市区环境所致。
当晚,他和母亲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晚餐。
「学校怎麽样?有交到新朋友吗?」方母关切地询问。
「还好。」方劭耸肩,继续看着新闻台,当瞄到画面一隅显示的时间时忽地将碗中最後几口饭扒进嘴中,随意咀嚼了几下便吞进肚。「妈,等下政丞和子彦要来,我有叫他们直接从後门进我房间。」他收拾起碗筷,眉宇间尽是笑意,「冰箱的麦茶我拿进去哦!」
「嗯,注意时间,你明天还要上课。」方母叮咛,望着已走进厨房的儿子。
方劭回到房间,正想着要不要先去洗澡的时候,就听见後院传来簌簌声响。他兴奋地开门探向隔几步远的後门。如所料,李政丞和h子彦一搭一唱玩乐的身影映入眼帘。两人将鞋子脱在院子後便如走自家似地先朝客厅大喊「方姨好」,这才嬉闹地走进友人房内。
「……中午烤李伯伯捕的鱼和明虾吃,他送好多来我们家,然後下午忙完农园後,我和政丞跑到後湾潜水了。今天海况不错,能见度差不多到十公尺。呐,给你看今天的海中世界。」h子彦翻着手上的绘图本,迫不及待地将其中一页转给方劭看。
桂岛附近海域的浅滩素有「海藻森林」的美誉,方劭自小亲水玩水,早就知晓这片海底秘境的美。不过,那景se透过水彩来呈现时又别有一番韵味。
从底部往海面看的视角使得簇簇丛生的马尾藻犹如一株株生长百年的巨木,镇守住一方神圣禁地;又像一束束喷s的冲天pa0,宝蓝se的海是万里无云的晴空,顶端根根锯齿小叶散开成了绽放的烟花。虽是静止画,却有着强烈的流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