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几乎就在米莉塔的门口,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看到尸体的时候,德莱忒挑挑眉,“又是割喉?”治安官不允许她们靠近以免破坏现场,德莱忒只好站在旁边看着,也不能像上次那样细致地检查一番,这点特别令她失望。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一次死掉的男人似乎比上次那个更有意思。啊,上次死掉的男人叫什么来着,她蹙着眉回忆,好像是伯纳德。嗯,比起伯纳德先生,这位男士倒是更可怜一些。如果说上次可能是仓促的误杀——伯纳德身上除了那道致命的伤口似乎没有其他痕迹,也没有被搜刮。可这位可怜的先生,他的死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有计划的谋杀,这次凶手作案的手法更加熟练,没有多余的挣扎与伤口,同样是脖子上一道入骨的划痕,由于这个男人倒地的时候正面仰躺,比起伯纳德那一摊沉默的血迹,他温热的血ye从伤口里喷溅出来,像是自由喷溅的稀释后的红色颜料。对,就像喷泉那样,在周围溅满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襟,血珠散落一地,渗进地砖的缝隙,像是流逝的生命那样,美妙的人体喷泉。德莱忒还在模拟揣测他是如何死亡的,既然血ye四处喷溅,凶手身上肯定也被染红,很可能脸上也溅满红色,看上去一定很可怖,红的像那就是衣服本来的颜色,生命的颜色,死亡的颜色。他仰面躺倒在地上,神情倒是没有伯纳德那么痛苦,这次是一击毙命。她顺着视线往下看,在男人裆部洇开另一片血迹。“治安官先生,这个人是被?”德莱忒看上去似乎不忍再说下去,但她等待着,等待一个人说出她期待的事实。“是的,他的yjing被凶手切除了并且”另一个年轻点的治安官没忍住同她搭话,他的神情看上去惶恐又兴奋,“并且被塞进了死者的嘴里。”“哦,这真是”有趣的死法。德莱忒深深吐出一口气,多么合适,多么完美。“这很有趣,不是吗?”那个年轻人又插话道。“上帝啊,你怎么会这样想。”有女孩震惊,他几乎是愉悦地说出这句话。德莱忒心里认同他的话,但表面上却只能做出震惊的表情,好像他刚刚说了一句非常糟糕的话,不过大多数人也许就是这么想的。“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是相当耻辱的死法吧——”青年没能得到别人的认同感到失落,连忙又给自己找补了一句。自说自话地摇头叹气。年长的治安官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嫌他话太多,他只得耸耸肩,悻悻闭上了嘴。德莱忒想,凶手还是不够残忍,否则应该在割喉前抢先一步阉割他的性器官,哦,不,那样男人痛苦的哀嚎会在深夜惊醒所有人,所以不得不先像以色列人献祭牛羊那样割断他的喉咙,将用来涤除罪污的圣洁之血洒在祭坛上。也许他的家人会愿意在坟墓上替他刻上一句《圣经》,内容她也替他想好了:与妇人行y的,便是无知/行这事的,必丧掉性命/他必受伤损,必被凌辱/他的羞耻不得涂抹/箴6:32-33看啊,耶和华将他的命运安排得多么恰到好处。这时候,另一个被带去清点人数的治安官也赶回来汇报,“没有人失踪,也没有叫玛丽的人。”叫玛丽的人?德莱忒疑惑地看着他们,但无人理会,还是前面那个多嘴的男孩轻咳一声,偷偷用手指着地上一块地方给她看。德莱忒走到另一边,这才清晰地看见,在尸体和血迹之间,有一块地方,有人蘸着血迹在那里写着一个词:“ari”
“不是ary?”尽管同样都读作玛丽,但最后一个字母的不同还是有些奇怪,德莱忒更仔细去观察,但“i”的后面又是一大片已经凝固的血迹,也看不轻什么东西。“谁知道呢,可能是死者死前想要写下凶手的名字吧。”不知道是哪个女孩说了一句,“可我们这边也没有叫做玛丽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为自己的杰作署名,德莱忒想到了,但是觉得没必要说出口。“可是为什么不是更常见的ary?”又有人质疑。“谁知道呢,可能写下这个名字的人没什么文化,又或者他写错了,就这么简单一回事儿。”一个治安官并不像听一群人在这里七嘴八舌讨论,正打算挥手把人都驱散,但他突然捕捉到了一个女孩的窃语。“这是不是莱克特?”经验最丰富的治安官猛地回头看向她,“你认识这个人?”其他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她意识到自己多嘴说错了话,可能因此招来瓦尔萨夫人的怒火,但在治安官严厉的目光下,为了不让自己有嫌疑,她只好小声说道,“两年前他来过米莉塔,但后来被人发现他染上了梅毒,就被人赶了出去,以后也不许他来米莉塔,所以之后我们都再也没有见过他。”她赶紧补充道,“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早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会不会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再看那具男尸,一部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同样有着斑驳的rou红色深溃疡和萎缩的瘢痕,此刻因为血淋淋的沾上血更加糜烂,的确是梅毒患者的症状。“前几天也死了一个米莉塔的客人,这也太巧了吧。”那个年轻的治安官笑眯眯地说道。“所以不是更像有人栽赃陷害吗!”有人立刻反驳。德塔西娅在听说死了人之后就没敢过来查看尸体,碧莉缇丝还在旁边安慰着瓦尔萨夫人,这时已经冷静了许多的瓦尔萨夫人再一次站出来,叉着腰走到治安官面前,那一番点名让她有了不少底气,“既然女孩们没有人缺席失踪,更没有唤作玛丽的女人,昨夜的大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