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秋愁雨默不作声,子阳云傲心焦不已,歇力忍着不开口催促。
「谢了!」子阳云傲一手抢过,便即转身离去。
※※※※
「或者他现在不信。」子阳云傲再次冷笑,俊脸如覆薄冰,唯嘴唇与唇角边的一颗小痣朱红似血,带着诡谲邪气。
甫进柳如眉的房间,就听见一阵凄厉不已的哭泣声,子阳云傲扑前,把跪在床边的嚎哭的丫
「徒儿叩见师父!」
秋愁雨斩钉截铁地答:「不信!」
「他有没有受伤?精神好吗?那些人怎样对他?」男人的脸孔虽被面具掩盖,但一连三问,已流露出他对沈沧海的关心。
把事情办好後,他悠悠然地回到自己的厢房,打算换过一件新衣服,甫开门,一股锋寒锐气扑面而来。
「解药,教主。」他说话素来简洁,此时的意思是:要解药,找教主拿。
看见他的神色,男人了然地问:「又和他吵架了?」
「你以为自己浑身是毒就没有人敢惹你吗?」子阳云傲也冷冷地笑起来。右手举起,抓着身上长袍的襟口,用力一扯。
男人沈默下来,片刻後才再次开口说:「傲,他是圣教叛徒,我不方便出手,你要尽快把他救出。」
离他的手臂前半寸,秋愁雨才顿下步来,薄唇张开,从喉头里吐出又冷又硬的嗓音。
杀机临门,子阳云傲想也不想,腰肢後折避过,银光瞬息变幻,往下疾砍,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成两半,子阳云傲右手疾抬,中指弓起,聚起全身劲力往剑尖一弹。
秋愁雨冷冷一笑,意思很明显──你能够找我什麽麻烦?
「徒儿知道,只是……」子阳云傲迟疑半晌後,说:「听厉疯子说,白马寺的主持慧苦在塔上修禅,徒儿担心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清脆的剑鸣声响,剑尖一阵震颤,子阳云傲并不乘机逃走,反而单膝跪下。
「嗯!你的反应快了。」带着银具面的男人把佩剑回鞘,拉开桌旁的椅子坐下。
秋愁雨摇头。
男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们每次见面,总是两天吵一顿,三天骂一场,
「师父怎会突然到来?」不是说不方便出面吗?
「你不交出来,我就会找你麻烦。」
抿一抿唇,子阳云傲没有答话。
「但你得罪了我,我总有一天会令他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厉天邪的醋意有多大。」
「一人,一颗。」
「已经有沈沧海的下落。」
从地上起来,子阳云傲上前为他倒茶。
他从窗口跃入,足尖无声无色地往墙壁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左足勾住横梁,倒挂於屋顶,在没有人察觉到的况下,把两颗解药丢进正在熬煮的药煲之中。
解药得手後,子阳云傲以轻功赶到白马寺的厨房外,此刻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众多小僧在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
子阳云傲也听见了,并没有特别留神,但秋愁雨却停下手来,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哨子的音节长短,半晌後,再次探手入怀,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
身上下毒,而自己居然懵然不知。
子阳云傲出身虽然显贵,但性子却与他们这些邪教中人有几分相似,什麽极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得罪了这个小侯爷的确後患无穷,而教主虽然英明厉害,但善妒这一点亦是真的……
「还要等几位与他有旧怨的老江湖赶来,暂定在後天。」
「你现在就给我交出来。」他就是知道没有可能从厉天邪手上拿到解药,才来找秋愁雨。
「慧苦……」男人摇摇头。「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你好好利用天邪的力量,一切足以应付。」
秋愁雨迟疑多时,正要把把手探进怀里拿出解药,从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哨子声。
「不!」他可没有笨得要趟这位子阳小侯爷与教主之间的一潭混水。
子阳云傲不敢将卓不凡他们把沈沧海关在笼子里的事说出,只简略地说:「他没有受伤,只是被下了软骨丸,关在寺内佛塔中。」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响起,露出柔韧结实的胸膛,秋愁雨瞧着他,深感莫名其妙之际,子阳云傲缓缓说:「厉天邪应该在附近吧?你猜若我此时高声大叫,他赶来後,会有什麽反应?」
接过杯子,男人没答,只问:「我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公审什麽时候开始?」
他知道这个子阳小侯爷与教主自少年时相恋後,一直吵闹不休,不过,教主对他的锺爱却从未淡却。
子阳云傲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死疯子!我才懒得和他吵架。」
废话!子阳云傲暗骂一声。
秋愁雨一怔,藏在人皮脸具下的脸孔瞬间变了几种颜色。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种威胁的话实在低劣无赖,但人命关天,若柳如眉与楚楚就此死了,他固然不忍,更难以向太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