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气,都无法对这样一个“机器”生气。翌日,孟知爻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几个布偶。这种布偶是市面上常见的布偶,宫里很少出现,尤其是在皇帝是谢若玄的情况下,偶类的物品更少了,现在出现这些,有些不寻常。众所周知谢若玄厌恶厌胜之术,连带偶类的物品也极其讨厌,所以宫中几乎无人敢冒着触怒天颜的危险,去装饰这些东西。刚开始孟知爻没有注意,但连续两三天看到了,谢若玄烧她布偶的Yin影瞬间浮上心头,令她下意识在意这些事,就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最近布偶出现这么频繁?很快,她得知了答案。礼部尚书宗徽上书弹劾孟知爻私用厌胜之术,意图对皇上下咒,危害圣体。经典名场面再现了。孟知爻:“……”不止是孟知爻,就连谢若玄看到这份奏章的时候,都无语了。又是熟悉的套路,又是熟悉的桥段,历史再现。根本不用怀疑。就是冲孟知爻来的。上一世,他们造谣穆有仪妖后祸国,咒杀天子,逼穆有仪自焚。现在,这一招又用在了孟知爻身上。文武百官集体跪在御书房外,请求谢若玄处置妖妃。谢若玄真的气笑了,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用同样的招数污蔑孟知爻,是第三次了吧?还把他当傻子吗?前两次就算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容忍这群竖子在他脸上跳。谢若玄现身斥责众臣,“尔等尸位素餐多年,不思己身,倒是天天惦记着别人是否行厌胜之术,大渊有你们,才有亡国之危。”“若尔等每日三省己身,提升自己,为政以德,勤勉一些,便不用担忧一个女人能祸乱国家。”“与其计较孟知爻是否能祸国,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看看这么多年,官职有没有上升,处事有没有更圆滑,民生有没有得到改善,努力督促自己好吧。”百官:“……”“………………”宗徽坚持道:“臣有证据!此孟知爻并非孟阔之女,而是异世之鬼假扮的!”全场一片死寂。说着,宗徽命人呈上来两份花笺。上面赫然有两种字体,“皇上请看,此乃孟知爻十四岁时所抄写的史记,而这一张,是孟妃现在的笔迹。两种笔迹差别甚大,臣以为,即使练习改变字体,用笔习惯也不会发生太大变化。而孟妃的笔迹,笔锋偏硬,用笔习惯与十四岁时完全不同,若非换了一个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皇上,还请您传召孟妃出来,当面对峙。”谢若玄却笑了,态度十分强硬,“朕身为天子,岂会不知身边人的字迹,尔等再无中生有,颠倒是非,朕便以国法处置了。”话音一落,现场瞬间更加安静几分。谢若玄冷笑。
什么异世之魂,不过是攻讦孟知爻的借口,他也是异世之魂,怎么不见当面审批他这个皇帝?谢若玄开始着手调查到底是谁在暗中害孟知爻,甚至亲自理政了。众臣面面相觑,感觉大事不妙。想阻拦,却晚了。谢若玄每□□九晚五,拷打前礼部尚书宗徽,逼问他是谁在背后搞Yin谋诡计?他污蔑孟知爻的流程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污蔑孟知爻?每日灵魂三连问,终于,有一天,宗徽扛不住了,供出了穆浦和。虽然出卖上司不好,但显然谢若玄更可怕,宗徽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倒戈了。谢若玄听到这个名字,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只能说不愧是穆浦和吗?除了他,还有谁熟悉这一套陷害流程。很好。谢若玄当即下旨,将穆浦和逮捕入狱,丝毫不顾及故人情谊。此事一出,全京城都震惊了。要知道,穆浦和可是穆有仪的生父,谢若玄居然连他都不放过!疯了……重生以来,准确说,认识谢若玄以来,众人就感觉谢若玄好像疯了,不仅无明君之气度,还倒行逆施,与满朝文武百官对着抬杠。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天牢中,谢若玄第n次光临这里了。穆浦和坐在杂草上,冷眼看着他,“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昏聩了,臣竟不知。”谢若玄说:“朕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择手段。”穆浦和冷笑一声,“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孟知爻并非常人,而是来自异世的妖邪。”谢若玄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要诬陷她给朕下咒祸国?”穆浦和侧过头,一副不愿搭理谢若玄的样子。谢若玄离开了天牢,这一刻,天地皆默,孑孓独行,无人能体会他的心情。第二天,谢若玄下旨处死穆浦和。事到如今,着实没必要互相折磨了。符鸿雪隐隐察觉谢若玄状态不对,他拿着一壶酒找上谢若玄,邀请谢若玄共饮,“故人又走了一个啊……”谢若玄不语。符鸿雪笑看他,“怎么?舍不得了?”谢若玄说:“不是,只是觉得物是人非,回首这些年,就像一场梦。”符鸿雪隐晦地提起,“你可还记得你上位时的初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