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业脸色也有些不对劲,跟砗磲说了句:“没事,就摔了一跤,我拉她没拉住生气了。”这话编的,郭继业觉着十分不成章法,也闷头离开了。砗磲:做什么啊,这一个一个的。砗磲正打算再去看看夏川萂,玛瑙过来了,看到郭继业“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奇怪问道:“我怎么瞧着公子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了吗?”砗磲一脸不明所以道:“没出什么事,两人才回来,看着一个比一个奇怪,我正要去问呢,你怎么这会子过来了?”玛瑙道:“这不是有人去报公子和川川回府了,老夫人让我来问问,怎么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砗磲咳声道:“两人一身泥土草屑,等换身衣裳就去。”玛瑙笑道:“不急,老夫人也就是问问,走,进去我与你一起等她。” 屋内, 夏川萂已经洗过脸,换了身干净衣裳,正拿着篦子篦头发, 砗磲和玛瑙两个进来, 一看她, 砗磲脸色一变, 顿现担忧之色。她掰着夏川萂的脸刚想问她怎么脸这么白,就觉手指滑腻异常, 再捏了捏她的脸蛋,一看自己手指,一手的脂粉。砗磲担忧之色瞬间无语, 道:“做什么扑这么多粉。”你扑胭脂色的也就罢了, 扑白色的,跟得了大病一样,害她白担心。夏川萂心下尴尬, 那什么,她就是觉着她现在脸色看着红润的不大正常,怕起疑,就多扑了些白粉掩盖一下,谁知道一个照面就被识破了呢?夏川萂强辩道:“一不小心沾多了,未免浪费, 干脆就都扑上了,”又忙问玛瑙道:“玛瑙姐姐来了?菲儿,快去倒茶。”玛瑙看着夏川萂若有所思道:“我就是看看, 可不得闲吃茶川川, 你没事吧?”夏川萂呵呵笑:“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就连神经大条的砗磲都对她没事的话面露不信,一脸狐疑道:“你真没事?从你跟公子回来我就觉着不对, 你们真没吵架?”一提到郭继业,夏川萂就不由自主的脸发烧,这不是她能控制的,这回就连刚才扑的粉都遮掩不住她脸上的红色了。砗磲见了,连连道:“不对,肯定不对,你这样子看着就跟”砗磲话还未说完,玛瑙就忙道:“先别说这些了,老夫人还等着你呢,先去请安,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夏川萂松了口气,问道:“姐姐可知道老夫人找我什么事?”玛瑙来到她身后给她绾发,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只是,午后有信从洛京来,估计是说书信的事吧,等你去了就知道了。”砗磲拿来shi帕子给她擦了擦白的不像话的脸,冷水一上脸,夏川萂舒服的轻叹一声,砗磲还要给她搽胭脂,被夏川萂十分坚持的给拒绝了,现在她看着红色就眼热,绝对不会再擦胭脂了。重新梳妆完,夏川萂和玛瑙一起快速来到老夫人这里,郭继业已经在了。郭继业正在和老夫人说着什么,夏川萂一进来,两人目光碰触一下,又立即若无其事的移开,老夫人唤道:“来了,过来,你也听听。”夏川萂来到老夫人身边,接过她递过来的信件仔细看了起来。是英国公的亲笔信,信中言明,之前行宫之外行刺事件已经查明,陛下震怒,已经训斥了英国公,英国公自认治家有失,以致让族人闯出祸事,深觉愧对皇恩,愧对先祖,已经上书朝廷,自请卸下英国公国公爵位,让嫡长郭守成承继先祖遗志,承袭新任英国公爵位书信末尾,英国公让郭继业赶紧回来,因为册封国公爵位的同时会册封世子爵位,让他不要错过了册封时间。夏川萂:夏川萂道:“是好事,”又对郭继业道:“恭喜。”郭继业颔首,并不看她。老夫人手指不断转动念珠,无心看两个小辈,只是迟疑问道:“会不会对国公府有什么影响?”她问的是行宫外行刺这件事,毕竟这种事说大很大,说小郭氏树大招风,老夫人并不认为有心人会让这事大化小,小化了。如果有人死咬着不放,国公府肯定会受到冲击,这是老夫人不想看到的。国公府是郭氏的根,根损了,包括她、包括郭继业在内,所有人都不会有好。老夫人为什么坚决不让郭霞参与祭祖,更加不让她来给自己拜寿,就是因为她从心里厌恶刘氏,郭霞要是老实本分也就罢了,郭霞不省心,竟想着出幺蛾子,就更让她心生厌恶。慈安师太连夜都不敢在普渡寺之外过,就是在寺内看管郭霞,这是后来夏川萂听说的。对老夫人的担心,郭继业有另外的想法,他道:“历来皇家,最忌讳功高震主,不管这功劳是祖父的,还是我的,在我刚回来的这几年,英国公府都需要隐匿,我觉着这个机会正好,祖父因过退爵,让没有作为的父亲上位,一来可以削减英国公府在京师的影响力,让陛下有所宣泄,二来,京师不太平,孙儿不欲参与其中,等过了这几年,大局已定,孙儿再谋出仕,时机正好。”“英国公退让爵位,族人伏诛,我不要官职,不要嘉赏,国公府之失,已经为之付出足够的代价,唇亡齿寒,就算陛下想揪着不放,其他家也不会任由郭氏败落,否则,人心何在。”所以,在皇位交替朝局动荡的这几年,英国公府不需要出风头,只要平静安稳度过即可。因为英国公已经是臣子的最高爵位,再往上,就是异性王了,皇家不会自取灭亡,给自己添堵封一个异性王出来,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皇家对郭氏已经封无可封,物极必反,既然封无可封,那就只剩打压了。打压可以,但要在郭继业接受的范围之内,要是打压太过,其他和郭氏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