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就这么几个,也足够吸引人眼球了。端敏长公主指着一个圆乎乎胖墩墩的大冰坨子问太夫人:“那个是什么?身子这么大,尾巴怎么这么小,还蜷缩着?头呢?我怎么没瞧见头?哦,那头上是不是有两个大耳朵?”其他人仔细分辨了一下端敏长公主指着的那个冰雕,玛瑙和珊瑚她们都抿唇笑了起来,太夫人也笑呵呵道:“我瞧着像是个豚?”郭二婶掩唇尽量不笑出声来,郭明珠也压抑着笑容回道:“是豚,夏女君说了,丰楼猪rou百吃乃是一绝,特地要冰雕师傅先雕一头大肥豚出来。”郭明珠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哄而笑起来,端敏长公主边笑边好奇问道:“这丰楼的猪rou,当真有一百种吃法?”郭明珠笑回道:“这臣妇可就不知道了,这应当是丰楼之秘?”郭二婶道:“我们府中猪rou有不下十种吃法,想来这楼里定是更多的。”端敏长公主碰碰太夫人,道:“你倒是说句话,怎么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难道是怕我探究这楼里的秘密?”太夫人笑呵呵道:“我倒是不怕你探究,我是真的不知道。”端敏长公主撇嘴:“你这话我可是不信。”太夫人就道:“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把人认全乎喽说话不糊涂已经是难得,让我记那几百个菜谱,你还是要了我的老命跟容易一些。”听了这话,端敏长公主也叹道:“我也一样,还能明明白白的活着就已经是庆幸了,哪里还记得这许多身外之物?”随侍在一旁的卫简言就建议道:“老祖母既然想知道,何不将夏女君给叫过来问上一问?”他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句了,卫简容干脆拉了拉兜帽,将整个脑袋都给罩住了,一张小脸更是藏在皮毛中,羞于见人了。端敏长公主真是拿这个曾孙没办法,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大家子人都很正常,怎么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的?要说是孩子的娘不行,那他同胞妹妹卫简容怎么就没出问题呢?有时候她都怀疑,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把脑子从他娘肚子里给带出来了?卫简言见气氛不对,神情慢慢讪讪起来,还想开口说话,突觉脚上一阵剧痛,他倒抽一口气,边痛呼边大声喝道:“谁?谁踩我脚了?”与他站一起的人纷纷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也是撇清关系,卫简容也跟着退的更后一些,以表示踩卫简言的事跟她无关。端敏长公主不悦道:“好了!”卫简言住嘴,还是辩解了句:“我就是脚痛。”端敏长公主:“你母亲不是病了?怎么你还有功夫在外头玩闹?”卫简言看了眼妹妹,居然一时间没见着,只好自己回道:“母亲怕我在家闷坏了,就让我随侍老祖母,老祖母若有差遣,我也好听候。”端敏长公主颔首道:“你有这孝心是好的,不过,我又没病,身边也不缺伺候的人,你还是回家为你母亲侍疾吧。”卫简言面色一白,讷讷道:“天,天已经黑了,城里宵禁了”端敏长公主:“那就等宵禁解除之后再进城,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吧。”说罢,就不再看他,转而和人沿着走廊去另一头,去欣赏另一面的冰雕去了。卫简容脱离了人群,来到了卫简言面前。卫简言看见妹妹,生气的拉着她质问道:“你刚才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被老祖母赶回家去了,我当然知道!”卫简容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卫简言指着妹妹怒道:“刚才你就在,那你怎么不为我求情?”卫简容“啪”的一下将他的手给打开,也忍怒道:“我刚才真是羞都要羞死了,还要我给你求情?我可没那么大的脸!居然要将人家主人叫来问人家楼里的机密,亏你还是大家公子,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卫简言,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这里整个丰楼就端敏长公主身份最高,辈分最大,将夏川萂叫来问她立楼之根本,夏川萂是答还是不答?他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仗势欺人的!“不过是个商贾”“就是真商贾也不能当众仗势欺人,讨要人家秘方!祖父父亲请了多少大儒教你读书,你真是将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不,狗都知道只咬恶人,而你连狗都不如!”卫简容是真的给气着了,气自己哥哥不争气,当着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给他们卫家丢脸,如今在丰楼中住着的不是乡绅富贾就是有威望的各地豪强们,卫简言一句话,直接将保国公府的门风往地上踩,这让她如何能忍。她心中越委屈,嘴上说话也是越厉害,越说越吐噜嘴,这说出来的话,自也是越来越难听。卫简言何曾听到过这等当面严厉的指责,这话还是他的妹妹说出来的,一时恼羞成怒,怒气上头,想要不想抬手就打——但他的手腕被人捉住了。“公子,动手打小娘子,还是殴打自己的亲妹,非君子所为。”卫简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兄长,大大的眼睛里蓄积起泪水来。卫简言脸涨成猪肝色,抽动手臂气急败坏道:“放开!”但钳住卫简言手腕的手掌虽然白皙稚嫩,却是牢不可破,他道:“你要是答应不打人,我就放了你。”卫简言口不择言:“关你屁事!”来人:“你打人就关我的事。你答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请这楼里的护卫将你扔出去了?”卫简言:“你敢!你可知道我是谁?”来人:“知道啊,刚才你还被长公主殿下赶回家去了呢。”卫简言:“你,你既然知道”来人不耐道:“知道又如何?我只是制止你打自己的妹妹,又没做什么,就是闹到殿下面前,我也是有理的”“算了,公子,放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