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山口夏子吗?”叶应澜问。余嘉鸿擦手:“之前就是不知道是怎么走露的消息,直到昨天,我们跟乔启明说了,乔启明认为大概率是如此。因为这位钟先生是浙江绍兴人,也多次去山口夏子的餐馆。他这样级别的人,自然不会乱说,几千吨的军火,里面还有重型装甲车和火炮,要转运,涉及的人众多。任何一个人在餐馆里说漏嘴,都有可能。但是这件事是他在主要Cao作,如果这些军火无法运进去,他得为此负责。”“山口夏子这个白眼狼,她哭得还很像那么一回事。她也知道是日本将她送出来当南洋姐,她还死心塌地为日本卖命。”叶应澜心里堵得慌,“她既然已经是间谍,想来应该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按照她的逻辑,不会认为她的杀夫仇人是我爷爷吧?”“大概率如此。”余嘉鸿坐下,从桌上拿了腰果,捻了皮,塞在叶应澜的嘴里,他继续说,“日本当局拿了铁证,跟法国殖民地政府抗议,要求禁止在法属殖民地境内运输这批军火。你知道的,英国和法国这些殖民国家,早就知道日本人对南洋虎视眈眈,现在欧洲不太平,他们就生怕惹怒日本,日本发疯攻打南洋。所以即便是中法之间有协定,中国军火可以经过滇越铁路进中国,但是法国人现在不让装运。那么只能用船再运出去,到缅甸仰光,从仰光走缅甸的中央铁路,然后走滇缅公路进国内。这条线路你最熟悉了。”“我们能运吗?余家的船不是不能运军火吗?”叶应澜问。“如果我们不运,那么真正的洋人船运公司会运吗?日本海军余嘉鸿出门去了,今晚没有晚宴,不必招待客人,叶应澜已经洗了澡,这些天一直陪着客人跑来跑去,怪累的,她索性上床睡觉了。余嘉鸿回来开门,叶应澜不在客厅,他往房间里走,见她睡在床上,她本就生得明媚娇艳,睡得酣甜,双颊透着粉。他笑了笑,让她等他,还真在床上等了,原想着叫她一起出去吃晚餐,不如顺序倒一倒?他手放在衣扣上,解开了扣子。熟悉的气息,旖旎亲密的绵吻,叶应澜半梦半醒伸出双臂勾住了他……如火热情过后,叶应澜趴在余嘉鸿的身上,摸着他胸口的牙印,这不能怪她,是他非要让她试试口感,那她就勉为其难地下口了。她问:“跟陈先生谈得如何?”“陈先生跟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并没有想让兴泰轮船运军火,但是想让日本人以为我们运军火。转移日本人的注意力,掩护军火运输。”余嘉鸿说道。叶应澜却不这么想,她说:“未必吧?如果你不去挑明,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余嘉鸿笑:“陈先生听我这么说吓了一大跳,几次三番确认,是不是有人泄露了线路?是我跟他仔细解释我们的设定,他才相信我们是不谋而合。因为谈得比较深入,所以他跟我说了他们的计划,希望我配合的时间。的他们打算把大炮装上木船,然后用柴油轮船拖着走,路线跟我们设想的差不多,他们在东兴那里找到了成片的竹林可以做暂存隐蔽……”幸亏他们一开始并不是让兴泰冒着灭顶之灾去运军火,叶应澜心里好受了很多。“日本间谍能探听到这批军火,那么他们用小木船走,日本人会不会打探到?”“陈先生说,知道这个安排的人不多。但是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要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运走,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余嘉鸿拍了拍她的背说,“下去吃点东西?”“嗯。”
叶应澜下床穿衣服,穿了衣服,去梳妆台,从化妆箱里拿了一条发带绑了个马尾,又拿了珍珠耳坠要戴,余嘉鸿说:“已经九点多了,酒店外不安全,就楼下去吃两口,不用戴了。”“好吧!”叶应澜随手把耳坠放在化妆箱边上,站起来跟他一起出门。余嘉鸿在海防的时候,常常要来河内办事,这家酒店他住过好几次,酒店大厨做的法餐很不错,还想带老婆来尝尝,谁料坐下后,侍应生告诉他们已经太晚了,大厨下班了,只有简餐可以选。余嘉鸿有些遗憾,叶应澜无所谓:“我还吃牛rou河粉。”“又吃牛rou粉,你可真喜欢牛rou粉。”这几天叶应澜恨不能每顿都有河粉,从海防吃到河内。“好吃啊!再说,晚上还是吃得简单些。”叶应澜说,她真的喜欢上带着柠檬和香茅香气的清淡鲜美的越南河粉。她喜欢就好,余嘉鸿要了一份炒饭。简简单单吃了一餐,两人吃完饭一起上楼,从电梯里出来,步入走廊中,一个侍应生拎着一个行李箱迎面走过来,在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余嘉鸿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见叶应澜望着走廊若有所思,他问:“怎么了?”“昨天入住的时候,我还说要让鸿安客房经理来这里学学,现在发现不是每个侍应生都非常热情,刚才那个就没跟我们主动招呼。”叶应澜说。这家酒店给叶应澜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服务非常好,里面的侍应生无论在哪里碰上客人都会跟客人主动招呼,甚至会不厌其烦地介绍本地的小吃和风景。“有你这么一个挑剔的大小姐,他们不得累死?”余嘉鸿打开了房门,叶应澜走了进来。房门关上,叶应澜进房间,扯下发带,放桌上:“早知道吃河粉,直接就叫上来了,现在还要换衣服,还要冲个澡,真麻烦。”“懒鬼。”余嘉鸿过来问她,“我帮你洗?”叶应澜眼神落在桌上的耳坠上,她出去的时候耳坠放在化妆箱边上,现在则是在梳妆台正中间,她说:“滚一边去。”她嘴里这么说,手却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