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水也乾了,一头湿发的家韦一脸木纳地走出客厅,深呼吸一口气,以强劲的臂弯把柏豪整个人抱起,以生硬而毫无感情的动作把柏豪抱入房间的大床上,替他盖上被褥。
「你受了伤不要睡在沙发上,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没有大碍。」
冷漠的声线比刀锋的刀刃更锋利,硬生生地砍在柏豪心上弄得满地鲜血。仍然是这个蜗居,这个晚上沙发上的家韦和床上的柏豪心情没有一刻平静下来,双方也没有勇气、没有心情、更加没有余力去睡,只有望着天花空想着对方,但最重的还是想不透自己的意愿。
晨光再现,雨势停了下来,蓝天白云令一切也回复朝气,但柏豪和家韦的心情却是大相迳庭。仍然是这一个蜗居,仍然是那份由家韦准备的早餐,但已经失去了那温馨的关系,换来的只是冷漠和无奈。
这天开始,柏豪和家韦之间防似是筑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当晚发生过的事情大家也再没有勇气提起,彼此刻意地避开对方的目光,再没一点交流,一切的接触也只限於工作上的需要,有时甚至是要依靠梓昆来作传话人。一夜间他们之间的关系由远变近又突然变远,两个人各走在自己的轨迹上,两条轨迹就在这晚这时在这地相遇,只可惜这两条轨迹并不同路,交滙过後纵使如何不舍也还是要返回各自的轨迹,两人的关系重回瞎子摸象的阶段,谁也没有勇气再踏前一步打破僵局,一切似是尽在不言中,但压抑着的情感却是不断累积,等待爆发的一刻。
「柏豪,6E班有学生报告遗失了钱包,有同学见到赵志昌在午饭时曾经在他们的班房走出来,我们要到赵志昌5D班搜查储物柜,柏豪你来协助一下吧!」
身为训导主任的家韦下了命令,柏豪、梓昆和另外两名训导组老师当然立即出动。这类因为失窃而搜查储物柜的情况不算得上是经常发生。一众训导组老师浩浩荡荡地在课堂中闯入班房当然引起了一阵小骚动,一度令气氛非常紧张,当中赵志昌当然是反应较大的一个,还要煽动其他同学起哄,幸好经验老到的家韦见惯这些场面,不难把现场情况控制下来。三名老师分工合作要求学生把储物柜逐一打开。
板着脸孔的柏豪要求志昌打开储物柜。
「赵志昌这储物柜是你的吗?拿锁匙来把它打开!」
【书】「叶sir你有证据是我偷的吗?不要冤枉好人!」
【港】「叶sir你有证据系我偷咩?吾好屈我呀!」
原本心情低落的柏豪情绪似乎被志昌牵动了。
「我就是见到你在午饭时从班房走出来,你不要再狡辩!」
家韦见到双方的情绪也有点激动,不温不火地说:
「其他同学也打开储物柜证明清白,志昌你也照做吧!」
有家韦的在场压阵,志昌也不敢太放肆,无奈地打开储物柜。搜查的结果当然是扑了一个空,但却引发了柏豪和志昌之间的一点私怨。离开前志昌也还以颜色。
【书】「叶sir你有种,冤枉我没那麽易!瞧着看!」
【港】「叶sir你好野,谂住屈我?冇咁易!我吾会就咁算架,因住离!」
二人言词中志昌还带了一点动作,要不是家韦从中隔开,必定会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事情没有因此而平息,隔天早上志昌在走廊遇上柏豪时也流露出敌视的目光,同时间,校长亦传召了柏豪告诉他志昌的家长来电投诉柏豪的态度恶劣、不公平对待学生、未审先判等等指控。校长一向对柏豪已经有点不满,这一次当然伺机教训一翻。承受着校长和学生的压力,无助的柏豪只可以哑子吃黄莲,郁结的心情令情绪更加低落。
下学期一连四星期的游泳课终於开始,这是柏豪跟家韦在课堂上的第一次合作,原本这是柏豪期待以久的机会,当中原因不言而喻,但柏豪的低落心情加上与家韦之间还未有弄清楚的暧昧关系,柏豪已经不敢再想太多了,但第一次见到家韦穿着那蓝白色的低腰三角泳裤,壮硕的胸肌、分明的腹肌、加上压在泳裤下的庞然大物以及翘起而结实的後臀,除了令在场的男女同学哗然,血气方刚的柏豪又怎可能没有遐想呢?当然,相对於大部份发育还未完成的同学来说,柏豪的发达肌肉以及骄人的雄性性徵也是甚有瞄头。
金黄色的猛烈阳光照射下总是给人一种活力澎湃的感觉,一向训练有数的家韦当然独占鳌头,成熟稳重的外貌加上纹理分明的肌肉,看上去严如是一尊无懈可击的雕塑,远看望而生畏、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油然而生;但近看却又是可以挑起别人强烈占有慾的源头,不期然沉醉在一股征服强者的迷思,眼球一秒钟也舍不得离开这充满挑衅性的肉体上,生怕错失了任何一个可以击倒强人的机会,这一回家韦先小胜了一仗。
柏豪也不让家韦专美,纵使肌肉没有家韦的尺寸,但胜在青春无敌,一脸稚气的邻家男孩纯洁脸蛋,但却又配在猛男的肌肉身躯之上,胸肌的发达程度严格来说跟下半身钢铁般的结实腹肌和双腿的确有半点不匹配,虽说不配,但却是好看,俗语的一个绰号「童颜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