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星夜逃跑
我正睡得迷糊间,突然有人摇醒我。
韦公公,韦公公,醒醒啊,我是小利提,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多了,我刚才出去小便,看了一下,外面的看守睡了不少,有一个在南边大门蹲守,另外一个在场子里巡夜,我们只要放倒这个巡夜的,就可以从旁边的钱丝网上翻过去。
不行啊,我的伤很重,脚上又血泡化脓,走不了啊,我痛苦地说。
噢,是这样啊,那你是没办法了,我只有去找别人一起逃了。不过你们放心,如果我们能逃出去,一定找人来救你们。小利提说着,就去找其他人了。
他走後,我一直睡不着,因为我看到有好几个人跟他一起出去了,其中有受伤的,我突然感到自己真是个胆小鬼,我恨我自己的懦弱。
他们出去了一会儿,没有声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出去,但是夜静得让人可怕。
突然一阵急促的狗叫,刹那间划破了静夜的长空,紧接着听到场子里有人大叫,不好啦,有人逃跑了,快来抓人哪。远远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在哪儿呀,几个人呀,真是吃了豹子胆,敢逃跑,不要命啦!
这边的人回答道,不知道有几个,好象有五、六个吧,他们刚才把我打晕了,我没看清,现在我醒来到处找,没找到,估计是从旁边的钱丝网爬出去了吧。
你他妈的怎麽巡夜的,被老板和老大知道,我们俩不就完蛋啦,我先报告山下张家村的王支书,让他带人四下寻找,我们赶快叫醒弟兄们,在窑子周围搜查……
然後就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嘈杂声,大可概砖厂的看场打手们都起来了,狗叫声,人骂声混成一团。
我们这个黑屋子里的人大部分也醒了,季叔可能见过世面最多,说,唉,老天保佑他们能顺利逃脱啊!
因为这几年,每年都会有一些人逃跑,可没有一次成功的,被抓回来的可惨了。
好象是前年吧,一个叫赵宝军的陕西人,他一个人逃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可惜,他都跑出山下,到了那个张家村,在村口的路上,他竟然碰上那个狗日的王支书,还向他借钱做路费,那个王支书啊,跟这个砖厂的老板是一路货,那哪有好啊,也不知王支书使了什麽药,趁赵宝军没注意,让他喝下,他就没费事给弄回了场子里,赵宝军醒来後看见王支书在和黑老板,以及那满嘴黑牙的黑老大喝酒,就破口大駡,还冲上去踢翻了他们的酒桌,用旁边的暖壶砸伤了黑老板,你们想想这一举动,哪有赵宝军的好果子吃啊。
几个打手上来就制服了赵宝军,把所有场子里的奴工召集到广场上,要开什麽惩戒大会,广场中间有四根柱子,他们把赵宝军扒光了衣服,在手脚上各系上一条绳子,分别系在四根柱子上,这样赵宝军就四肢大张,背朝上面朝下全身吊在空中,大概有一人多高。
还有两个打手从窑里抬出来一大筐刚烧好的砖,直接爬上梯子,一块一块铺在了赵宝军的背上,一是让刚烧出的砖烫他的背,二是增加他的重量,让绳子拉着他的手、脚更紧,顿时赵宝军惨叫声不断,当时我们在场的人都不忍心再看。
可是这样还不算完,被暖壶烫伤的黑老板气不过,拿起鞭子猛抽赵宝军下坠的肚子,没一会儿就血流直往下滴,惨叫声令人揪心,一声接着一声不绝於耳。那个王支书最坏了,走过来跟黑老板说,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命根子,你这麽费力抽他的肚子只是皮rou之痛,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找他的致命软肋下手。
黑老板听了王支书的点拨,有意走到赵宝军叉开的两腿之间,因为人身体本身的重量和背上砖压的重量,再加上刚才抽打赵宝军的挣紮晃动,本来一人多高的高度大幅下降,现在没有一人高了,黑老板让打手过来用细绳系在他屌的根部,另一头系上一个大号砖筐,坠在下方,然後命人往里面放满砖,拉得赵宝军头和膀子往上翘,屁股往下坠。
王支书说,对这样就好了,我们可以玩荡秋千了,说完就用脚踢吊在赵宝军屌上的砖筐,让砖筐不断地摇摆起来。赵宝军疼不过,一边激烈地惨嚎,一边大骂,你们这帮狗日的,有种就打死老子,别他妈地折磨老子啦!啊,啊……
黑老板听他骂,更来劲,一手接过王支书递过来的短鞭,站在赵宝军的两腿之间,随着他晃动的节奏,每次都从後面准确无误地抽在他的卵子上面……
说完这些,季叔好象还处於那个恐怖的时刻,他闭上眼,像是在默默向上天祈祷,要保估小利提他们平安地逃出魔窟,也为这里的人带来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