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的文笔真心不错,虽然结局仓促,有点虎头蛇尾,但还是值得一读。
1、河甲镇
河甲镇辖管几十个村寨,是个大镇。镇街也大。街面上除了公家的一些单位外,做什麽行当的店铺都有。河甲镇上能称得上是人物的也多,如河甲後村的刘兴奎、刘老三兄弟,河甲东村的礼弘毅,塔峪村的核桃高,杨子木村的靳三子,小蝲蛄村的王全福,井架子寨的付欢虎,当然还有镇上的葛满、葛泉兄弟。镇政府大院打更的魏老汉就发感慨:河甲镇咋有这麽多的人物。
开春耕犁过後的土地,表皮上却结了一层薄薄的壳,长出了庄稼苗和各种野草野菜。猪耳朵草的叶子上绒毛发白,大油菜开了黄花,人们把猪圈里牛棚里的粪挑出来,撒在地里,套牛耕犁,种白菜,栽烟苗,播下各类豆子籽。土地一经耕犁,就又显得那麽平整和干净清新。镇街上那棵大松,今年开满了花。河甲镇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旱松开花,或许是开过,开得极小,没有留意,突然花开得这麽繁,且颜色深黄,开一层落了一地;再开一层,再落一地,半个月里花开不退,树上地上,像撒了金子。
2、吴畏
吴畏就是那时来的河甲镇,作为省城机关的年轻干部分配帮扶驻镇。他快满三十,清秀斯文,样貌显轻,这几年在机关锻炼越来越英挺干练。
接待他的是镇长。镇长一看他的模样就笑了:这麽个娃娃?!笑後又觉得不妥,严肃起来,说:欢迎欢迎啊,你这後生,就在省城做了领导?
在镇政府大院安顿住下後,吴畏着统一的蓝衬衫黑裤子,但脚上还穿着球鞋,走起路来摩擦院子的水泥地,发出沙沙声。
从此,每个清晨沙沙声一响,大院所有房间的窗帘就拉开一个角,有眼睛往院子里看。看到吴畏光着膀子端了脸盆在水管前接水,结实的肌rou反着光直发亮,河甲镇上的男人胳膊膀子都是黝黑的,而吴畏却是亮闪闪的白,比镇上女人都白。水龙头拧得太大了,水突然在盆子里开花,开了个大白牡丹花。吴畏端接满水的盆子走了,脚底下像安了弹簧。他们就感慨:省城来的人哇!
吴畏洗漱完套上运动装,绕着镇街跑步。吴畏跑步时看见过盈川的烟草在风里满天飞絮,看见过无数的小路在牵着群峦,乱云随着落日把众壑冶得一片通红。北山的鹰手寨有梅树大如数间屋,苍皮藓隆,繁花如簇。西沟的关三村,曾经天降五色云粲然可观。还有那树和树下的草,你看着它们,它们在那儿开花,你不看着它们,它们还在那儿开花,风怀其中,色彩摇曳。
镇街上有好多闲人,光着膀子或衣服斜披着,走路勾肩搭背,经常见着从城里打工回来的人了,就日弄着去吃酒打牌。吴畏来之前,镇上还没有人跑步。人奇怪了跟着吴畏一搭跑寻思以为有什麽热闹,时间久了他们就只给吴畏笑。
吴畏路过建材铺,看到葛泉立在铺子门口刷牙。他和哥哥葛满合夥开的建材铺,生意做的大,已经是河甲镇的英武人。葛泉三十多岁,有一米八余,身形魁壮,略长的国字脸,鼻子又大又直,有棱有角的下巴上布了密密麻麻青色的胡髭,赤着上身,肩膀胳膊全是疙瘩rou,两粒黑褐色ru头瘪瘪地嵌在结实的胸肌上,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迷彩裤子,系得很紧。
葛泉见吴畏,咧开白牙说:领导又锻炼上了,我上次进县城就见人早起锻炼哩!领导歇上一刻,吃枝纸烟。吴畏瞅着那口白牙,楞了神,镇街上人牙齿要麽黄要麽掉了几颗,都没这麽好的牙。吴畏只笑着摇了摇头就跑了过去。
等吴畏绕了一圈回来,看到葛泉背对着街蹲在铺子口,收拾钢材。撅着的大沟子似要把裤子撑破。吴畏瞥到他裤腰处露出来白色的裤衩头。
回到镇政府大院,吴畏回屋脱光了在镜子前擦洗,生殖器却扑棱棱地晃荡。这个晚上,吴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裸身壮汉好多毛发,下身却剃了耻毛,隐隐还有青色的毛茬,娃娃胳膊粗细的大屌昂首挺立,圆菇一样的gui头流淌着yInye,一滴一滴拉着亮丝,自己的双腿被壮汉大大扯开,一股凉气从後门逆入肠头,不禁收紧xue口,怎料那粗硬的大屌直插肛门,粗糙的摩擦疼痛不已,未经开阔的肠道仿佛要被巨大的粗屌撑爆,肛门马上就要炸裂开,吴畏大叫,却根本出不了声音。那壮汉浑身体汗如雨下,黏黏的贴了上来。吴畏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早上碰到的葛泉。
3、综维办主任
根据形势的发展,镇政府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了寻找经济新的增长点和维护社会稳定上。以前镇政府的主要工作是催粮催款和刮宫流产。後来,国家说,要减轻农民负担,就把农业税取消了。国家说,计划生育要人性化,没男孩的家庭可以再生一个娃娃了,也不再执行计生工作一票否决的规定。本以为镇政府的工作从此该轻省了,甚至传出职工要裁员,但不知怎麽,河甲镇的问题反倒越来越多。谁好像都有冤枉,动不动就来寻政府,大院里常常就出现戴个草帽背个馍布袋的人,一问,说是要上访。上访者不是坐在书记镇长的办公室里整晌整晌地不走,就是在院子里呼天抢地拿头撞墙,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