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繁
扛着巨大军背包,穿着脱线泛黄的衫衣、有点味道的夹克、还有修修补补的牛仔裤。陆剩感兴趣的听着卫哨所站岗的学弟说自己家乡的事。这年,陆剩从军中期满退伍,四年中间,转调许多部门与营区,可说随着军车东西南北跑,从个二等兵士,到现在也算是个上等兵。军旅期满退伍,退俸和存额算来也有个四十万大洋。
大门前,看守大门的正哨卫兵叼了菸纳凉,副哨在哨所中打盹。陆剩盯着卫兵瞧,正哨卫兵转了个头看到陆剩,以为哪个官来了,吓的甩掉嘴上的菸,身子绷直,屁股夹紧。副哨被一连串动作惊醒,慌的往前看。两人全副武装的站好身段,细看发现是一身便装的陆剩,都Cao出脏话,松懈下来。
「陆学长,别吓我,我以为长官来查哨。」站哨学弟喘了口气。
陆剩听了对他笑笑。在学弟间陆剩是个好学长,不摆派头、不耍性子。军中不会的、不知道的事,问陆剩学长铁定有解。这样的好人,怎单位一直调派?不敢问上面长官。一位还算亲和的副连长叹口气对这些小兵说:「陆剩人好?人好在军中有啥用!不就是个被凹的料。你们个个扪心自问,敢说自己没凹过这学长的?呵,有事求他,享福时候你们老早把这人忘了!当兵啊,要机伶。好事抢着做;坏事快闪远。陆剩那家伙,就是蠢到好坏都扛,才会落到几年过去还只是个小兵。」
「学长抽菸。」
站哨的学弟递了根菸给陆剩,陆剩摇摇头说自己不抽。学弟打趣要陆剩抽。陆剩好久没碰菸了,就从陈泰山消失以後。许久再次吸上一口,陆剩被呛的直咳嗽,惹来两位学弟笑声。站在哨台上的卫兵,见了在地上高度矮自己一阶的陆剩,咳出泪来的样子,就替他拍拍背,看学长的样子实在惹人怜,顿时想起家里养的那只捡来的小黑狗,手就像摸狗般,随性的在陆剩发根间抚摸。几秒钟,学弟才发觉好像干了啥怪事,看到陆剩疑惑的看自己。脸顿时红起来,尴尬的咳嗽几声,转了个话题问学长说是不放假要去哪玩?
「你傻B!学长背了个大包,横看竖看都是要放长假去!不回来啦。」副哨喊说。
「学长真的吗?可恭喜你啊!」正哨学弟露出笑容说。
陆剩朝两位学弟点了个头,俩人看笑说陆剩:「直到退了学长个性还是一丁点都没变。」
陆剩又陪着卫哨瞎聊了一回,最後出大门前,正哨问了陆剩:「陆剩学长,你退伍有啥打算,回老家工作?娶老婆?」
「没啥打算,想说用当兵挣来的钱先到处看看。」陆剩说。
「那学长,不如去我老家转转吧!就在那边山腰上,就是我们营区每天都见的着那座山。你现在去到那应该是香菇节,镇上平常没啥活动,就这活动可热闹的,不止卖香菇,公司老板、批货商人、连书记都会到场。你既然没打算,就去我老家晃个时间吧,我抄个位置给你。」
正哨学弟随手撕了张哨所内的纸,歪扭的写上字,又画了个地图,就塞给陆剩。还在嘴里念念有词,要陆剩记得去光顾一下他家的菇场,夸口他家的香菇可是山珍海味。
「卫哨俩干啥?聊的很来劲嘛,找死是不!」远处一个吼声,吓得正副哨卫兵站的挺直,陆剩转头过去,一个带两条杠的长官走来。
「副连?」
副连长瞪了两个哨所士兵一眼,两个兵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敢盯紧前方。
「都退了死老百姓一个!还不快出营去。」
副连长说,丢了个东西给陆剩,陆剩慌的去接,接住後手握的实,就怕副连长的东西掉下。看这东西是什麽?原来是罐冰维他nai。迟疑的看副连长,副连长就把手挂到陆剩脖子後,不解释什麽,叫卫兵开门,压着他往前走。
「我洽公,顺道载你一程。」副连长说,开了车门将陆剩压进侧边座位,自己上了驾驶座,车引擎响起,方向盘一打就上了柏油。
「去哪?」
「那、那个,报告副连!不知道。」
「唉,加啥报告,你都退伍不是我的兵了,别管那军中他娘的纪律。我说你这小子可真逗,你转来营上第一天是这德性,到退伍这天还是这德行。真不知道该说傻,还是简单。」
「你要去车站?还是想去哪?不说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山头,跟山猪作伴。」
「报、报告!副连,那就去这吧!」陆剩塞了刚学弟写的字条给副连长。
副连长看了回,皱眉头再看了遍,又多看几次才懂。连声大骂:「这啥字像鬼画符样的!你娘的!要不副连我每天看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写日记,不然谁懂这几个像虫的字是啥暗号来着。我知道这!送你去最近的站牌撘车。」
车开了三十来分,终於上了大马路。副连长将车窗摇下,迎风吹口哨,身上的军服扔着车後,光着上身。几天下来都是凉爽天气,但今太阳反常的大,车里闷,穿着夹克的陆剩,流了满身汗,不停用手擦拭。
「热就脱,少婆妈的!」
说完也不管方向盘动手就要把陆剩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