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曾经高不可攀的雪白肌肤上交错着鞭痕, 尽管那曾经笔挺的背项现在卷缩成团, 阿曼还是美丽的,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否认, 这样的阿曼甚至比以往更为耀目, 可以使人忘掉他昔日种种恶劣的往绩.
单凭美丽, 他就可以获得救赎.
然而, 那些人并不包括这群仆役. 无情地操控着恶意的水流喷射到阿曼身上, 强烈的快意涌现在木无表情的人身上. 对阿曼而言, 他们的脸孔是陌生的. 那是因为以往他都只是把这些人践踏在脚下作为垫椅, 又或者是随便抓着他们的屁股干起来当泄欲的工具, 本身不具有任何意义.
这是什麽人, 长什麽样子, 并不在阿曼关心的范畴. 简单来说, 他们的价值只是在於衬托出贵族的财富和淫乱习气, 换个词儿, 那叫作「风雅」.
即使是现今这种景况, 阿曼也没有改变过当初的想法. 贱民的价值, 理所当然应用贵族们的爱恶判断. 在数百年前不是没有过愚昧的贱民领导群众奔向他们虚幻的平等, 然而现在不还是贵族的天下吗?
他认为, 在贱民心中永永远远有一团被操控统治的欲望, 他们需要被指引, 被领导, 为人奴仆才能生存, 否则即迈向灭亡.
水柱激中的地方传来阵阵疼痛, 阿曼感到相当不悦, 可是当它稍为移离, 一股不满足却又再涌上心间.否定着这种感觉, 喃喃的张开嘴唇, 颤栗摇下了发上的几滴水珠, 一个声音从口腔中吐出. 阿曼猜忌的往左右看去, 才敢肯定的说:
我是正确的.
他应该是正确. 落得今日的景况, 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 而造成这个错误的原凶, 亦决不会是他本人. 愚民! 他在心底暗暗的喊叫, 可又不肯张嘴正立肆意的喊叫出来.
退而求次, 阿曼把前一句话缓缓的又重复一遍. 那声音显得极低, 淹没在水声以後就不再可为人所辨识. 他感到舒畅了, 於是又再念了一遍, 直到仆役们把他拉起, 那句话也没有从他脑海中消灭.
我是正确的.
他们把他带到, 或者说, 拖到狭窄的走道. 两行水痕在黑色的胶质地板上呈现, 刮过来的冷气唤醒了阿曼的感觉, 忽然把他从自我拉回现实的空间. 冰透的肌肤只能带来痛苦, 他感到躯干是热的, 可却被浇上了一薄冷冻的膜, 随着皮肤交缠到肉体深处.
刺痛, 寒冷, 吐出的白气惊醒掉阿曼的神智. 他看向那对支着他双臂的人, 只见他们气定神闲的吃吃笑着. 他看那两人不过也是挂着薄薄一层布, 怎麽就会差这麽多?
不安份地扭动着身体, 希望能摩擦出温暖. 然而这却被误为徒劳的挣扎, 那臂上的力量一绞, 半提起的眼睛对上他们狡黠的笑.
「少爷, 别急, 马上就能给你快乐.」
笑笑, 那却是极为丑恶的表情. 阿曼把冻僵的手脚垂下, 放软了身子靠在他们身上. 以往人们戏称他为冰公子, 说的就是他那种冷酷无情的个性, 现在他的肉体倒真的化成一砄冰了, 可心里的愤恨却变成炽热的火焰.
当他再度抬眼时, 那种昔日淩人的光辉又再重临原本空洞的眼珠上. 然而当那站在左边的人一拳挥打过来, 那击在小腹上的痛楚却使阿曼无条件地折服, 橙啡的眼睛顿时变得恭敬又谦卑. 他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水迹渐稀渐薄, 已经被拖行了好一段距离, 他们到底想把自己带往哪里去?
无以名状的恐惧占领心头, 早在酷虐的鞭子落下以前, 他就已经被脑海中虚幻的刑场反复的折磨过万千花样, 每一项都是难以忍受的羞辱以及占据. 他将再也无法保有自己, 而事实上, 他亦正迈向这样的过程.
过於详细的了解使他感到害怕, 内心才刚盘算着逃脱的法儿, 人却已被带到一个极狭隘的空间. 那地方大约占一千六百个平方厘米, 勉强足够一位成年人屈缩躺在其中. 阿曼被粗暴的掉了进去那个小间, 一跌一碰的还没赶得及爬起来以前, 尖锐的水管随即被强行刺入身体, 在肛门外流出长长的尾巴.
然後那激流争先地涌入窄小的肠道, 那水流是温温的, 可对於浑身冰冷的阿曼而言, 那却是被火炬直接插入的灼热. 烫伤的内壁急速的收, 把那金属制的水管喷口咬得死死不放, 随即又因那深入骨髓的热而微微颤抖.
丑陋的腹涨起来, 阿曼仰卧看着小山从嫩白的肌肤上隆起, 一如即张生产的妇人一样, 无论是就姿态, 或者是心理方面而言亦是同样. 他是一个男人, 而且是洛露家的男人, 教养并不允许他这样. 挣扎着四肢半把身子往上推, 阿曼的屁股才刚稍离湿滑的瓷砖, 那绞痛即随着腹部的冲激而来!
他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於是枉恐的又把菊穴的肌肉紧缩, 可却无法制止那味道的洋溢. 痛苦使他卷曲身子弯在那小间内, 青白的脸贴着冷砖又尝到了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