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拖泥带水，对谁有好处呢？不狠心一点，他又怎麽戒得掉。
欧阳摇摇头，“不用了，你别再为难我就好。”
欧阳无可奈何，“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
肖玄愕然地，“我没有！老师，你遇到什麽事了吗？”
肖玄看着他，“你说有人跟踪你？是真的？什麽时候开始的？哪些地方？”
欧阳气得发抖，走出警察局的时候身上还是那套睡衣，脚上是拖鞋，外面下着雨，也没有伞。先不说很冷，这样走在大街上，恐怕会被当成神经病。
“到底是怎麽了？”
生活渐渐不顺起来，和同事一起申报的课题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无法通过，分配给他的学习交流名额也取消了。
学校里隐约已有他是毒贩的流言散播开来。
“有人举报你藏毒。”
肖玄真的再也没有消息。然而过了几天，欧阳又察觉到不对。
欧阳明白院长的意思，但是自己尽职尽责，从没出过纰漏，也没有不胜任的地方，没理由被解雇，便仍然坚持认真做他的教学和研究。
“有什麽区别呢？”
欧阳有些生气，“敢做就要敢认。”
然而要求处理那个栽赃诬陷的举报人时，警方的回答却是“无从查找”。
欧阳身着睡衣被关押一天，狼狈不堪。而最後证明那只是普通不过的感冒药和胃药，化验出来没有丝毫毒品成分，才将他放出来。
他转身想离车子远一点，肖玄打开车门，一把就将他扯进来。
有辆车子缓缓停在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青年白皙得有点缺血色的脸，“老师？！你这是怎麽了？”
天色有些暗，下雨天很难拦到TAXI，一起等空车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也没有车子愿意载样貌可疑的人。欧阳站了半天，仍然没叫到车。
“我要是得罪了你，你大可以直接来跟我谈，拐弯抹角地报复算什麽？”
欧阳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辩解就被铐上带走。
再这样长期下去，恐怕学校要找到藉口开除他，也不是难事。
更让他烦恼的是，被冤枉携带毒品的事情，明明已经解决了，却突然又有员警来找他，以各种理由将他带去警察局盘问、审查，还常是在上课的时候。难堪不说，学生也都目瞪口呆，课堂混乱。
肖玄呆呆的，没作声。
欧阳不能确定地说，这是谁在刁难他，只是这些手段未免太眼熟了，隐隐觉得生气。但找肖玄理论不会有用，只能自己撑着，清者自清，只要一天还是T大的教师，他就要把那天的课上好。
欧阳也是忍到头了，积累的愤怒全爆发出来，都顾不上礼貌，“还有，别再让人跟踪我了。有事当面说清楚就好，何必那麽偷偷摸摸的。你这样真的很可恶！”
欧阳心里也难受，站了半天才夹着书走开。肖玄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二十出头的少年人罢了。自己做老师的人，说话这麽没分寸。
“我知道你厉害，连学校跟员警都差遣得动，”欧阳被按在椅背上，越发气愤，“但我不会这样就自动辞职的，我也不是没被冤枉过。你尽管去让人诬陷我吧，就算天天都得去警察局，我也一样能过日子。”
这麽孩子气的逻辑让欧阳好气又好笑，“你不要再来找我
肖玄呆了一会儿，突然露出怪异的神情，“老师，跟我在一起吧。我有保镳，跟我一起的话，你就安全了，也不用怕被人跟踪……”
原本甚是投机的院长对他的态度变得奇怪，开始不断暗示他的资历太低，而有一批相当优秀的博士前来T大求职，只是编制已满。
被惊醒过来，趿着拖鞋去开门，却立刻吓了一跳。几个员警闯进来，在他还发愣的时候就开始四处搜查。
欧阳似梦非梦，站着发呆，直到一包东西被他们搜出来。
欧阳看都不看他。
肖玄愣了愣，一时答不出来，噎了半天才说：“老师，我不会结婚的，相信我。”
再好脾气，欧阳这次也忍不下去了。员警查案是天职，好吧，那诬陷他的人呢？
肖玄一愣，“什麽？”
被折腾了一星期，难得的周末，欧阳便在家里补眠，正疲倦地迷糊着，突然听得门铃的声音。
“先上车吧，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你这样拦不到计程车的。”
看样子是快递包裹，大概是钟理帮他签收的，但他不记得自己最近邮购过什麽。打开来满满的都是药片，欧阳仍然不明所以。
肖玄没出现，可他总有被盯着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的那种。虽然只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事情，但也意识到他是被跟踪了。
这话说得太重了，伤了肖玄。肖玄僵了一会儿，转身就钻进车里，车子急促地调了头，扬长而去。
“没人希罕你，你还是快结婚吧，”欧阳忍无可忍，“这样大家都乾净，也不用反反复覆闹，省得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