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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吻,害惨了他……。
他被那个吻给害惨了!
身为专业的急诊书记,首度发生下班後零用金短缺的情形,大概赔了2000元,这还是自己默默承受就算了,毕竟钱能解决的事情还算是小事。
可是一早应该拿管制药品的空瓶去跟药局对点核换的事情,他竟然给忘了!直到柳耘睁大了眼用不知道是惊讶还是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郑阙时,他才飞也似地奔去药局,从那背影望去有股淡淡的哀伤。
他怎会出这种纰漏?!
鉴於此,即使现在顺利换好管制药品交给柳耘,心里仍然不踏实,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草木皆兵,坐在柜台有如惊弓之鸟。
这情况一直持续好几天,虽然接下来的日子再没有丢三落四,漏东漏西,可有了Yin影就难以让阳光穿透进那一块黑暗。
这股黑暗惹得旁人有些不快,於是有人首先发难。
「干嘛一直把小事情放在心上,人生自古谁无屎,擦乾净不就好了?就怕有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拉了一裤子,硬说是别人放屁,别放在心上了,又没人说你。」还是女孩子家心细,即使急诊室护士们的性格都比较直来直往,但那是胆大心细,该注意到的、会注意到、想注意到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听柳耘在一旁用酒Jing消毒着检伤区,一边在他身边呢喃如絮语。
「但以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这一关过不去,旁人口沫横飞也洗不掉自我谴责的最恶感。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也没想到我现在会是护士,而且还做了这麽久,再说,从错误中学习本就人之常情,难道你觉得犯错很可耻?可耻的是死不认错又不改过吧!」
「有些错误可以犯,有些却不能……」
「问题是已经发生,你就要纠结这一个小点点而不去管另外一大片你可以做得更好而不让它再发生的部分吗?没听说过一句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应该是『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罗嗦,懂就好,况且你也都没再做错了,就算有,那种小问题无伤大雅,算错钱又怎麽了,没多收病人的钱就好啦!管制药品忘了换又怎麽了,赶紧换就可以啊,没人一天到晚狂用管制药,而且诊间里也会有备用药品,怕啥!知道向後弥补就好,不是有句话说甚麽羊跑了要补渔网的……咦,想不起来。」
「是补栅栏,你是说『亡羊补牢』吧……」
「对啦,你都知道还在那边执着,医院生老病死看这麽多,怎就不能看开点,想透些,跟自己在那边小心眼,man一点好吗?」柳耘说着就用擦桌子的抹布弹了他肩膀一下,就推着护理车进诊间补齐车上的耗材。
柳耘说的他都知道,但如果道理真的那麽容易入人心,人如果轻易的就能记取教训,甚至简单就可以看透看破,那麽又怎会这麽多的至理名言,苦口婆心地规劝着人们?
正是因为大家都明白,可都知易行难啊!
那一吻代表的是甚麽,心里也不是没个准,一连好几天没见到风雅,想问没得问,若真的见了面又问清楚,说不定又说不出口。
他连在线上遇到风雅都没勇气丢讯息去问,而风雅依旧维持一贯的风格,鲜少与线上的大夥聊天,几乎是不说话的,默默地玩着游戏,然後一段时间就下线。
之前还会丢讯息过来,现在风雅却没动静了。
至於雄哥,在前几天就出院,恢复情况还不错,医院虽然病床紧得很,原本两、三天就要雄哥出院的,在风雅要求下多住了两天,确定雄哥状况稳定且能自理伤口後才放出去。
就连雄哥想提前出院都给挡下来,基於尊重专业的角度,雄哥也不好强硬。
这让陈叔与雄哥多了在病房里头匪类的时间,看到那两个相知相惜的中年男子如此,郑阙心里很高兴,更多的是羡慕,不过,对於往後自己若真出了甚麽事,他倒不敢奢望身边有这样的谁出现。
除了因为Yin影,也不想麻烦别人。
当初如此,现在如此,往後,也是如此……。
今天下班还是满怀惆怅,觉得莫名,却又隐约明白原由,可不愿去深究,日子还是一如往常,心里的事就交给时间去稀释,以前也是这样过的。
才到住所楼下,看见熟悉的车,他把车停妥,走了过去。
轻敲驾驶座车窗,车窗降下之际,里头的人却不是车子的主人,这车主该是欧阳才对,但现在映入眼帘的面孔竟是……。
「杨医师?!」
风雅身上还穿着白袍,换了一副眼镜,是无框的,如此更看清楚眼睛四周的模样,只见风雅展露笑颜,「终於回到家了,郑先生,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邀你共进晚餐吗?」
「……现在才下午五点不到。」这人很爱早早就吃饭?
「我知道,先约,免得到时候约不到,如何?看在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的份上,……拜托?」
「又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