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以的语气听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车到了。”何度打断了卢雅宁的话,看了眼不远处开过来的车。
倒是何度转了身。
以后坚决不能再答应何度任何一个看似正常的要求。
四周安静得恐怖,何度声音压得极轻,却像是在耳边落了道惊雷,“姜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度身边铁定没一个好东西。
“我……”卢雅宁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过在任以眼里,这些人都没什么区别。
车停在路边,任以拉开副驾驶,让何度先坐了进去,任以语气依旧有些冷淡:“你先回去吧。”
不过也好,早点掰扯清楚,他也不想任以心里总横着道坎。
“行了。”何度扫了眼陆柏,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提早适应下吧,以后还得经常见。”
上次还哭了。
虽然任以跟他们基本零交集,不过耐不住何度光芒太盛,任以直接把他们都给划分到了一起。
吃个屁。
在座的人不多,年龄也相近,都是一个圈子里何度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同一个学校的就只有陆柏一个,故而那俩字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兜里的手机震了下,打乱了何度的思绪,何度打开手机看了眼,在一个群聊里回了条微信。
他还就要走了怎么着。
“我想跟你聊两句。”卢雅宁手指抓着单肩包,抬头看向任以的眼睛。
任以很给面子地当场就炸了。
经……常。
“都认识我也就不介绍了。”何度拉开一张椅子,先把任以摁了下去,自己坐在了旁边,率先开了瓶冰啤,“吃吧。”
“不是,你俩这什么情况?”陆柏挑了挑眉,打破了尴尬。
腿刚动了一下想起来,被何度不动声色地给按住了,何度侧身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所有人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桌上啤酒开了几瓶,中间摆着大盘的烧烤,何度偏开了头却没松手。
何度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我准备追他,带出来提前给你们见一下。
赤裸裸的威胁。
任以挡着门,好像在看着何度又好像看着其他地方,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连着声音也是:“我的烂摊子还不用你来收拾。”
这tm坐着的没一个能看的。
“任以!”不知往哪儿飞的思绪被一道熟悉的女声给拉了回来。
欲扯开卢雅宁的手忽然就落不下去了。
说完,直接关上了车门。
“别这么叫我。”这个称呼遥远且陌生,任以先是怔了怔,随即只觉烦闷,彻底失了耐心,回头却看到她哭了,泪珠连成线滴滴从脸侧滚落。
“哦?”陆柏笑了笑,看着任以,看热闹不嫌事大般轻声说,“河人?”
成,这是在威胁他。
跑过来的人在看到何度的瞬间停住了,停在几步开外。
“你还真想聊?”何度有些没料到,任以现在对着卢雅宁还是这么容易妥协,撑着椅背就想下车。
发完就关了手机。
全部列入仇家行列。
走出门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腿却被何度按的死死的,就着这个姿势,何度抬手揽住任以的肩,低声说了句话,热气喷洒在耳侧,有点烧。
路灯投下的光斑飞速掠过,何度看着后视镜里渐小的人影,若有所思。
何度车被陆柏开走了,跟何度一起等车的空挡,任以总结出了个教训。
刚抬腿要往前走,卢雅宁拉住了他的衣摆,语气哀求:“小以。”
“有事?”任以语气淡漠。
“嗯。”任以应了一声。
这还加码了。
“就这情况。”何度倒了杯酒放到了任以面前,手抽回去前还给了个眼神。
指不定哪天就直接把他给埋了。
俩货凑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事儿。
任以短暂地愣了一下,既没转头也没说话。
看到何度卢雅宁显然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何度,转而看向任以,见任以没反应,又轻声叫了一声:“任以。”
卢雅宁头发被风吹起,隐约有香水的淡香,顺着风迎面扑过来,任以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里已多了些不耐,“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果不其然……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被何度压着起不来,任以气势却分毫不弱。
任以看了眼正对面的陆柏,额角青筋抽了抽。
“你现在要是敢走,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这家店其实烧烤味道还不错,任以之前来过。不过这次坐了近一个小时,他们喝酒聊着天,任以在旁边乱塞,最后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