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大爷,你咋这么能给自己招惹事呢?”
陶昔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于是选择移开眼。
仲山无奈,抱起他去床上,“已经叫医生来了。”
陶昔不想理他,却被仲山死死按住动作,“您别乱动,您可千万别出事。来,咱们一呼二吸,调养生息,一哒哒、二哒哒——诶嘿有力气翻白眼了!”
“你干嘛来的……”陶昔的声音沙得不像话。
“你知道薛启不?”
陶昔皱眉。
“我本来就想睡睡你恶心他,但你人要真没了,薛启得疯,薛启一疯,那干出恶心他的事的我多半也凉了,懂?”
陶昔还是皱眉。
“唉呀,兄弟,啊不,大爷,啊不,爷爷,我他妈现在就是很后悔,我干啥要招惹你啊,你完蛋了薛启弟弟就完蛋了,薛启弟弟完蛋了那我肯定会被那群儿控弟控拿来出气啊!”
“……说得好像我是薛启的谁一样……”
“唉呀,爷爷,”仲山苦口婆心,“你是他的谁,和你人还在不在,是两码事。咱们薛启弟弟舔狗到只要你活着,和你呼吸着同一个世界的空气那都是香的,懂不懂?”
陶昔又懒得理他了。
仲山便一边搂着他,一边为他循环演唱《我真的很不错》、《风雨彩虹》、《阳光总在风雨后》加油打气,一边等来了医生。
被医护人员一通照料完后,陶昔已经差不多没事了,只是整个人还虚脱得很,但这个虚脱的人还准备走人。
仲山把他拦住,“爷爷,您至少在这儿休息一晚,调养生息,行不行?”
“我他妈已经欠你够多了。”陶昔说着就要走。
“您在这儿睡一晚,我明早就把您租的房子买了送您。”
陶昔折反,端庄地躺上了床,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仲山发现了,别人是要迂回、委婉、极尽中华民族的美德和智慧地给,才会领人情,而陶昔是——如果他不领,那就给他更多。
仲山自己也是才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于是也缩进了被窝里,然后就收获了陶昔敌意的瞪眼。
“你干嘛?”
“我想问你你干嘛。”仲山来劲了,撑起脑袋,“你说你干啥去给人小孩儿说那些啊,你让他乖乖被玩不好吗?”
仲山叹气,语气严肃、也柔和了些,“你不是已经被辜负过一次了吗?怎么同一个地方摔两次啊。”
“哟,你查得够多的。”
“我不像启弟弟那样正直。别转移话题啊你。”
“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还会说。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给我的是这样的惩罚,那还行。”
“你就口是心非吧你,我说的是后半句。你有病啊,我说的前半句。”
“只是这次运气不好,不能因为一次特殊情况,就碍着挽救别人吧。”
“爷爷,您有什么资本当正道的光吗?”
“没有,所以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仲山讷讷,“真的?哪怕不能做游戏了?”
“我他妈早过了还看中梦想的年纪了。”
“哪怕被处处为难?”
陶昔看着天花板,幽幽道,“人要想活在世上还是很容易的,哪怕捡垃圾,一顿饭吃馒头白粥,也还是过得下去。”
“如果你惹到了谁,可能不是这种为难。”仲山语重心长。
“哦,我知道。被送去做最下贱的妓,每天不停地接客,直至逼被肏松,直至染上性病,直至因为性病一个人死在狭窄脏乱差的房间里,死了好久,尸体臭到周围的住户了才会有人来收尸。”
仲山看着他,淡然的神情,不同于机械,而是普通的交谈。
“你咋知道这么多啊?”仲山也试着说得淡然。
“有人这么对我说过。”陶昔对上了他的眼睛,微微一笑。
“……你不会,之前也被……”
“没有。这确实是第一次被轮奸呢。”
这次确实是第一次被轮奸。因为那次是被下了药,但是偏生不让男人们给他痛快,而是委屈一群硬着鸡巴的男人裸着身殴打他。
当时他倒希望男人们打得重些,这样可以转移他全身被侵袭、侵蚀了的、折磨入骨的、让他因求不得而只欲死的淫欲。
陶昔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但他确实撑过来了。
他不说这些,没必要让身边的人知晓这些。
仲山也意识到他的神游,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爷爷,以后您睡谁,我得审核下了,你知道吗?”
“你都不帮你薛启弟弟?”
“都说了我想恶心他,但我又不敢真把他怎样。”仲山邪魅一笑,“所以下周五照样带你去韩国散心,宝贝儿。”
“行。我也挺想睡你的。”
“嘿嘿~那可有我骄傲的,唉那我就做个把你这样那样的好梦,晚安宝贝儿~”仲山亲了口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