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王妃嫁入敏王府的那天,仪式隆重,场景盛大。那天当然比皇长子娶正妻的场面还大,只是礼数之限,苏辛没办法让苏克己以太子妃之礼将裴金月娶到身边。
娶妻不到三个月,苏克己便纳梅凝雪为侧妃。亲王妻妾成群当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但这么快就纳侧妃,也让一些人产生不少猜忌。裴金月贤德,自然不会对苏克己纳侧妃有什么意见。
裴金月的意见在梅凝雪身上。裴金月记得婚礼当天,他们喝完了合卺酒,苏克己就离开了婚房。裴金月保持沉默,什么都没有说。敏王府的人都是口风紧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传言,反而都说敏王与裴妃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裴金月与苏克己只是表面夫妻。她猜不到苏克己怎么想的,但如果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她觉得也不错。裴金月在敏王府自然算得上一个好主母,事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苏克己当妾?你喜欢他?”裴金月问。
“回王妃殿下,妾身不敢有非分之想。许贵妃告诉妾身的时候,妾身也觉得惊异。敏亲王与王妃夫妇合和,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梅凝雪说。
“我对你比亲妹妹还亲一重,你却要这么跟我说话。”
“我总不可能回绝许贵妃与二皇子。”
“如果二皇子不娶你,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离宫嫁人还是一辈子服侍宫里?”
“不知道,或许是听从父亲意见。”
“我和他……算了,剩下的事情等你嫁过来再说吧。”
裴金月在嫁过来的第二天,随着苏克己到宫里给苏辛与诺娃请安。而侧妃与正妃之礼不同,侧妃只需要在第二天给正妃问礼。
“二皇子昨天不在你房里,现在这个点又去哪里了?”裴金月问。
“妾身不知。”梅凝雪说。
“你又来了,重说。”
“我不知道,也许亲王有他自己的想法。”
“都退下,我和妹妹说几句体己话。”
周边服侍的婢女退下后,裴金月又说:“别人都说我和亲王是好夫妻,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从来没有碰过我。”
“真的吗?”梅凝雪问。
“大概以后,我和你都是差不多的。二皇子打什么主意,我是猜不到了。但我们以后,同为姐妹,一定要互相扶持,不要背弃对方。”
“嗯,我和姐姐一道,”梅凝雪看着裴金月的眼睛,忽然又想到,“我们曾经在漪澜殿服侍多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了解二皇子。”
“许贵妃是一个很好的人,想来二皇子也是。你说,他是不是猜到了我们……”
“不会吧……有那么容易看出来?而且他就是猜到了,为什么还要绕弯子把我们弄到这里?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
另一边,苏克己、裴文月和赵刻在裴府相聚谈事情。苏克己说:“我妹妹不日就要过门,赵公子最好还是收敛自己。”
“殿下,臣知道了。”赵刻说。
“大家都是朋友,赵弟用不着这么生分。若是论起来,都是一家人。”裴文月说。
“裴兄说的是,但是礼不可废。”赵刻说。
“你也别跟我装这些。”苏克己说。
关于苏元善与赵刻的婚事,苏克己是反对的。苏元善抢三姐的未婚夫,赵刻悔婚,都是不讲信义的事情。更何况,当初他们三个狩猎,赵刻有意无意勾引苏元善,苏克己觉得自己被赵刻摆了一道。
三个人用完了晚饭,赵刻有事先行一步,苏克己留在裴府同裴文月喝酒。苏克己说:“文月,你觉得赵刻是什么人?”
“不算是个好人,但可以利用。”裴文月说。
“我还没利用他,他先倒是先利用我妹妹了,我是不会原谅这件事的。”
“说不定他与四公主是天赐良缘。”
“事在人为,哪有什么上天注定。”
“赵刻是个危险的人,我其实也怕以后不好驾驭。”
“没有价值的棋子,扔掉就行了。”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且看他怎么做事吧。话说,裴妃在王府可安好?”
“金月她很好,与梅氏相处得也很好。”
大皇子并不知道,一个Yin影逐渐笼罩在他的头顶之上。即使是苏克己与裴文月也没有想到赵刻可以把事情做得那样隐秘而狠毒。
私交朋党,勾结朝臣,觊觎皇位,条条都是大罪。这些罪名自然是捕风捉影、没有什么实据的,要给谁编排都不是不行。但苏勉大意了,以至于掉进了赵刻设下的圈套。
哪怕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也抵抗不了三人成虎的谣言。苏辛其实不相信苏勉是那种真的会谋反的人。直到苏勉列兵宫门之外,苏辛不得不调集军队对这些叛军进行残酷的镇压。
苏辛亲手杀死了苏勉,一剑穿心,毫不留情 。苏勉虽然成婚多年,但膝下只有一位侍妾所生的儿子苏济。苏辛封这个孩子为靖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