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歌松了口气。
不然太尴尬了,能让他原地爆炸跳楼轻生的那种。
但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前所未有的差。有精气大失的原因,但最多占三成,剩下七层都是心理因素,愤怒羞耻且暴躁。
这么一会儿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等看到茶几上放的饭盒,以及旁边沙发上放着的衣服包装袋时,尧歌陷入沉默,五味陈杂。
以前他看江欲行是很不顺眼,但现在,他知道自己不仅该感谢人家,甚至该万分庆幸,庆幸昨天撞见他被人劫走,是江欲行。
换了别人,他都不知道会不会见义勇为、自找麻烦来救自己,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完好地度过昨晚,不知道之后会被对方怎么看待,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守口如瓶……
但,尽管他跟江欲行实际上也没多少交流,他却直觉,放在江欲行身上,自己这些担忧都不会发生。
或许也不是直觉,对方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实打实的正人君子,就冲昨晚能坐怀不乱,还那样耐心地陪他折腾。
至于江欲行对着他硬了的事,尧歌不以为意,都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受不得刺激,食色性也。自己还这么帅呢,昨晚那情况,不扑上来都是佛陀了!
咕噜——
肚子饿了。
昨天消耗那样大呢。
尧歌很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挪到沙发上,为了不让完全肿了的后穴二次受创,他忍着羞耻朝一边撅着屁股,把重心压在一边的腿上。
他伸手将装着饭盒的塑料袋拖过来,然后才看到,茶几上还放着点别的东西。他的手机,还有手机下面压着的一张留言条。
尧歌抽过纸条来看了看,上面写着:
“我已经去警局做过笔录了。
我跟警察说你身体不适,之后你会跟警察联系去做笔录。你的东西我就先帮你拿过来了。
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开一些药。
房间帮你留到明天中午了。”
尧歌:“……”
特意赶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跟他去警局的时间错开,是为了避免他尴尬吧?
他的衣服啊手机啊都从警察那拿了过来,又知道他现在看见了心烦,所以还给他买了新衣服吧,留言里却都没提。
开药什么的说的很委婉了,尧歌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自己这状况,尤其是那里,不弄点药估计都不行。
——别看他尧歌这样,心思其实意外的细腻。
所以他更能知道,江欲行的细致妥帖。
尧歌突然就觉得心口又酸又暖和。
昨天一夜的遭遇,他所承受的委屈、痛苦、愤怒和害怕,都还没完全过去,对江欲行的尴尬也让他有种不想面对的感觉,包括他只身来到距离老家千里之遥的这座城市,做着这种工作,既虚荣又空虚又莫可奈何的种种情绪,都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了,无比沉寂的爆发。
决堤后,归入大海。
有时候人的感动就是这样,一瞬间,让你感觉到,有枝可依。
哪怕明明那只是个尚算陌生的人,也许这份依偎也并不长久,但这片刻之间停泊的安宁,便能让你泛起心都化了的安心。
尧歌还是骄傲的,他使劲地挤了一下泛酸的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饭盒。他吃了一口,又拿起手机,点亮屏幕一看时间快到中午一点了,还在饭点。
忽而想到,江欲行也许还没走远吧。
饭菜是热的。
……
“监控上了吗?”江欲行问。
电话那头的颜平回了个“嗯”。
江欲行说的是监控尧歌手机的事。在他拿到尧歌手机的时候,便用U盘把远程操控软件植入了进去。
好在警察还算敬业,昨晚好歹是把尧歌的东西从强奸犯那里带走了,省了他再跑一趟的功夫。
不过他检查了下,东西不全,少了尧歌的衬衫和内裤袜子,可能是脱在了别的地方。警方卖对方面子,自是不会大动干戈全面搜查一番。
江欲行把发信器就装在尧歌的衬衫纽扣下面,这下是没法回收了。不过他并不担心被发现,他没有留下指纹,而尧歌的追求者里会做出这种痴汉行为的人,都比他更有嫌疑。
“我需要一切跟关文茵有关的讯息。”江欲行给出指令。
他有预料,这样得到的情报也会非常有限,以关文茵的风格,便是再喜爱尧歌,也不会跟热恋的小女孩一样热衷于相思传讯,比起神交,关文茵想见尧歌了,自然会约了人去蓝调见面。
但也聊胜于无了,说不定真能得到点什么,或者看出点什么也行。
至于昨晚那一出闹剧遗留下来的问题——那个绑了尧歌的男人,虽然接触短暂,但江欲行能看出对方不是会就这么算了的人,恐怕还会搞出点什么,针对尧歌,或是自己。
本来这件事跟他的主要目的就没多大关系,江欲行没有太多耐心节外生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