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根招手,“你快点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走了?”
沈树根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眉头轻皱地问:“你又想干什么?”他这次跟着李桂香过来Cao持沈皓的婚礼,最主要是向沈皓示好。
他知道这个一直被自己嫌弃的儿子是这么多个子女当中最有出息的,即使老五在港城,但山高皇帝远,他除了寄点钱回来,想让他实实在在孝顺自己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老五给钱还不够沈皓给得大方。
所以,他只想老老实实,不想作妖,也不准李桂香作妖。
李桂香一听,马上不乐意了,哼哼道:“你不看我自己看。”
说着,她走到门外伸出头去,看到沈皓跟原芯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她才收回视线。
可她刚想转身回去,就瞥见隔壁的老太太真盯着她看,那眼神是妥妥的鄙夷。
“你看什么看?”李桂香叉着腰说。
老太太冷哼一声,“鬼鬼祟祟的。”
说完,老太太就转身回了自己家,气得李桂香直跺脚。
沈树根不知道她又在跟谁吵,就怕她坏了沈皓的名声,马上吆喝道:“你站在门口干嘛,赶紧回来,你要是敢惹事,老六不赶你,我也撵你走。”
李桂香听到老六,顿时想起了正事,也没空跟老太太计较,急忙走回堂屋,然后直接往房间里面冲,然后开始拉抽屉。
沈树根见状连忙跟了进去,“你又在干什么?”
李桂香拉到最后一个抽屉才发现上锁了,她急得团团转,气急败坏地说:“好家伙呀,这里面肯定装了钱,不然为什么会上锁?不行,我要找东西砸了它。”
“你疯了是不是?”沈树根连忙把她拉住,“你现在砸了,不就等于偷东西吗?你想坐牢吗?”
“开什么玩笑,这是我儿子家,我是他妈,我拿东西能算偷吗?”李桂香东张西望找东西,说:“我听人说了,老六这些年在部队混的风生水起,早就当上了什么教员,反正工资跟补贴都很高,位置也不低,否则不会一回来就当上咱们公社的书记。所以,他肯定藏了很多钱,光是给原芯的彩礼就五百了。我一想到那五百,我都气得心肝疼了……你快点放开我,我要去拿斧头过来……”
沈树根看着李桂香接近疯狂的样子,抬手就甩了个耳光过去。
“啪……”的一声,沈树根卯足了劲,李桂香被打懵了,好半晌才捂着脸掉眼泪,“沈树根,你不是人,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给你生孩子伺候你一家大小,你竟然打我,你不得好死。”
“我就是不想你死才打清醒你。”沈树根怒其不争地说:“老六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对我们唯命是从的儿子了,你要是想他给我们养老,将来能从他那里得到点好处,你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我敢说,你今天把这锁给砸了,老六能念母子之情放过你,原芯也把你绑去公安局,你信不信?”
疯红了眼的李桂香听到最后一句才慢慢安分下来。
对呀,原芯这狐狸Jing还没过门就对她不敬,等过了们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她顿时觉得未来一片黑暗,一股脑就坐在了地上,自暴自弃地说:“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以后要看她脸色过日子了?这辈子只能每个月从沈皓那里拿五块钱了?”
沈树根轻叹一声,伸手把李桂香拉了起来,说:“将心比心,我们这些年对老六实在过分了些。”说到这里,他就无比悔恨,“他是那天那个时辰出生又不是自己能决定,他不怪我们挑那个时间把他生出来,反倒怪他八字命格不好。这么多个孩子当中,他是最可怜的,玉梅玉兰几个女娃在家里都比他有底气。我们对不起他,要是你想以后从老六他们这里拿到好处,就安安分分的,等以后淡了,说不定他会念在骨rou亲情的份上,会孝敬我们。”
“哪里有什么骨rou亲情,他都不是我生的……”
李桂香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着,直至听到沈树根一句震惊的“什么”,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她立刻捂住了嘴巴拼命摇头,可沈树根明显认定了她这句无意露真心的话。
沈树根伸手把她的手掰开,气狠狠地问:“李桂香,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跟沈树根过了大半辈子,两人吵得凶的时候也说过离婚,但也只是嘴巴上说说过后就忘了,但他此刻的这句“离婚”,李桂香知道是来真的。
她以为这个秘密会烂死在自己肚里,这么多年,她自我催眠得真把沈皓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对他时心里就认定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
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她心里的天平始终会倾斜。没啥大事就把他当成亲生骨rou,特别是他忤逆自己或者是耍情绪的时候,觉得这亲生骨rou要体谅自己。
可真到关键时刻,她还是把他推出自己孩子的范畴之内,就像别人因为他是扫把星对她指指点点的时候,她就怨他,又比如老大没了的时候,她就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咬定是他克死了老大。
沈树根等了她半天没反应,急得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