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郁郁的看向身侧跟着姑娘们数数节奏打拍子的人,常公公正Jing神着呢,心想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啊,脸上笑满了褶子,扭头对上我审视的目光,轻咳两声,说道:“哎呦喂,皇上,您看老奴作甚,您看那儿啊。”
我很不给面子的转身要走,常公公连忙拦下我,一样东西擦过我的肩头,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皇上。”我再一回头,妃子和宫人们齐刷刷地向我请安,我一挥手,说了句平身就离开了。
“这……”常公公犹豫一下,小跑跟上了我。
带人走远了,女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这就是皇上啊”
“妹妹我还是第一回见到天子。”
“妹妹这话说的,谁还不是呢!”
“哈哈哈哈。”
几个妃子见皇上走远了,聊得甚是开心,年纪最长的柳圆曲拉着小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明孝妹妹,你刚刚可是差点伤到皇上了,最好去请个不是。”
“啊?”李明孝眉头一皱,小脸鼓得圆圆的,有点不好意思。
圆曲点了一下她的小脑瓜说道:“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还不懂呢,皇上又不来后宫,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明孝揉着自己的额头,听着旁边的王镶玲酸酸的说道:“妾身没想到皇上生得如此风雅,早知道皇上路过妾身也就失误一把了。”两手拖着脸颊,一副花痴的神态。马上就被几个姐妹取笑围攻了,纷纷伸手捏她的痒处。几个女孩子都在最好的年纪,那日正是初春,阳光明媚却不灼热刺眼,花枝上残留着点点雪迹同时冒出新芽,鸟鸣伴随着游戏的欢声笑语,看着那一张张天真烂漫的笑容,治愈了我抑郁的心情。
回了御书房脑海中浮现那几位女子的身影,也没心思办公,半天墨迹出两个字,常公公来通报李才人求见,我准了。李才人迈着小碎步,缓缓走到我跟前,规规矩矩的请了安,又说道:“陛下,臣妾有罪,今日误伤龙体,特来请罪的,臣妾罪该万死。”
我回想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值得请罪的,莫不是在说那个毽子,说是来请罪也不是很真诚,一双圆圆的小鹿眼悄悄地左右打量,还以为低头半跪着我就不知道。。
“平身吧。”
“谢陛下。”起身后,拿起身后的宫人捧着茶壶,倒了一杯,递到眼前桌上,“臣妾刚进宫不懂规矩,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亲手泡了一壶茶,做了些糕点,以表歉意。”
那天,我没有喝那杯茶,只被她靠近时身上的香气牵引了思绪。和母亲身上的一样,那香气从身旁路过是闻不到的,只有贴近她,才能嗅到淡淡的一点,而当你拥抱着她,便陶醉与温香软玉中。这是和母亲不会有的亲密关系,常公公说的没错,和女人在一起的感觉是世界上最妙的,我很喜欢这柔软的触感。
我之后时常去后宫逛逛,也不抗拒她们拉着我玩女孩子的游戏,不在她们面前摆天子的架子。明孝经常逗我玩,她跟我编一些民间假故事,她一本正经的编瞎话,说谎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你的眼睛看,眼睛瞪得圆圆的,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皮。一开始我是真的信,但当我认真和她确认的时候,她就笑了,还笑的不停,有过两回我就懂了。后来知道是假的,但还是配合得问她是真的吗,现在想来有些真真假假,她知道的也不准确。
被骗也怪不得我,毕竟我出宫的经验是少的可怜,就那么一回。是六岁那年的元宵节,晚宴结束以后,父皇和宫妃们正在湖边看烟花,小孩子们终于得了自由,我跟十六弟蹦蹦跳跳地到处闲逛。正撞见三哥身边就带了个小太监,两个人衣服穿得奇奇怪怪的,小太监拽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小时候也是很皮的,跟十六弟两个小不点,一蹦一蹦地跳到三哥跟前,高声问道:“三哥,你身上是什么打扮。”
小太监就看见黑夜里两个小玩意一跳一跳地到眼前,可就被吓得不轻了,一下窜到三哥身后,惊呼:“鬼呀,救……”三哥连忙捂上他的嘴,低声的呵斥,“想死是不是,让全皇宫的人都听见算了。”
我们俩小孩哪懂他们做什么,又问道:“三哥这是在玩什么。”
“嘘。”三哥也把我的嘴捂上了,“别出声三哥就带你俩去个好玩的地方。”
“唔!”小太监一听急了,连忙挣开,低声求道,“祖宗哎,您一个人就算了,带上两个小皇子,万一外边有危险,奴才这一条命可不够交代的。”三哥眼睛一横,他就立马打住了。
“有我在能有什么危险,真出事责任也是我的,还轮得到你来抗。”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抱着我们俩就跑了,小太监就跟在后边,追得气喘吁吁。三哥那年十五岁,正式叛逆的年纪,尽管抱着两个小孩,但轻松地翻墙过去了。我跟十六弟异口同声的惊叹三哥轻功真好,三哥一抹鼻子,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小菜一碟。
“三殿下,还有奴才呢,您帮帮我,这过不去啊。”墙的那头,小太监锤着墙无可奈何道。
三哥嘴上说着麻烦,但还是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