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回到家已过零时,更深露重,待他脱下外套时,才发现全shi了。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他站在玄关等身子暖了才进去,菊灯如豆,每个晚归的夜晚流光都会为他留一盏灯,暖乎乎的熨帖到人心里。
逼进年关,事情多起来,宋逸怀念在美人乡的日子,大手一挥,让手下人加班把事情做了提前放假,过了今天,到小年止都可以好好陪流光了。
他提前打了电话,让流光早早歇息,这些年就是有宋逸无微不至的照料,才让流光身体转好,虽没有从根本上扭转颓势,也算让人欣慰了。
进卧室寻了一圈,没见着人,最后倒是在厨房找着了,流光趴在餐桌上,侧着头压在一只手上,露出半张姣好的面容,显是睡着了。
宋逸叹了口气,拿了毯子裹好就要抱人回房,才使力,就把人惊醒了。
“嗯——几点了?”青年睡眼惺忪的回抱住他,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很晚了,我带你去睡吧。”
“我给你留了饭,你先吃了。”流光揉揉眼睛,一点晶莹挂在睫毛,像露水般纯洁,宋逸一时口干舌燥,恨不得马上把这妖Jing吞吃入腹。
当事人却浑然不察,从他怀里跳出来,赤着脚跑到电饭煲前,揭开盖子,把碟子一盘盘端出来。
“去洗手。”见宋逸捉着脚给他套好鞋袜,还要上去亲一口,他踢了对方一脚,催促道,“快去。”还把自己闹了个红脸。
宋逸早就起了反应,只是流光常年欲望寡淡,大多数时候是经不住摆弄的,想想新婚燕尔之时,流光予取予求,宋逸食髓知味的要到天亮,身下的人昏迷了也不觉,等他冷静下来,看到被折磨的花颜枯萎的人,心中悔恨自不必提。
等从浴室草草了事出来,流光已经摆好碗碟,一盘酱牛rou,一碟麻辣笋尖,一碗豆尖豆腐汤,再搭一盅鲫鱼粥,还有一小份剥好的蜜柚。
流光笑着把勺递给他,“大晚上的,别吃太多,先喝点粥吧。鲫鱼是爸爸钓上来的,今天妈拿了两条过来给我们尝鲜呢。”
鲫鱼粥入口爽滑,鱼片鲜美,宋逸把小爱人放到腿上坐着,无视对方微弱的抗义,你一口我一口的把粥分食了,到了还不肯放过人家,上下其手,占尽便宜才罢休。
流光嘴巴都被亲肿了,眼里含着两泡泪,香肩裸露,抽抽搭搭的,“你以前…以前不这样欺负我的…”
宋逸见此情形,知是做过了,只是怀里的爱人堪比人形椿药,次次让他神魂颠倒,做出些“欺负人”的事,再柳下惠,在深爱的人面前也克制不住啊。
流光哭累了,全身乏得紧,当年大量使用激素治疗的副作用,天气转寒,他的股骨就像被千万只蚂蚁来回钻一样,又痛又痒,严重时甚至不能行走,这种冬天,宋逸是绝不会让他出门的,平时这个时候他已就寝,总比清醒时好过些。
宋逸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看他脸色不好,知他旧疾又犯,忙把他抱进瓷缸里做熏蒸,蒸的药里有羌青、独活,驱寒止痛有奇效。
此刻的流光,活像被抽了骨头似的伏在他胸口,一点点往下沉,宋逸单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tun部,把他固定住。
等他坐稳了,宋逸才拿了花茶喂他,让他不至于因为脱水而影响疗效。蒸了一刻钟,宋逸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人整理好抱进被子里,让赶来的医生诊治过后,守着人到天亮方才睡了。
春天的时候,冰雪消融,流光才被从家里放出来,他闷了一个冬天,此时就像冬眠苏醒的松鼠一样看哪里都新奇,这里瞅瞅,那里转转。
“阿逸,你看!”流光踮起脚抚过梅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没想到现在梅花还在开。”说着,折下一只,放在鼻下轻嗅。
宋逸看他满心满眼皆是寒英,吃味道:“你若喜欢,花园可以多种些,不过它香味太大,最好远观。等会儿我让花匠拿书册来,你挑几种合眼的。”说着把人揽进怀里,顺势拿过他手里的花,“我帮你拿着。”
沈君家的孩子方周岁,请宋逸夫夫去吃饭小聚,沈君的爱人许凝生也是位男子,同性婚姻合法后,男性怀孕的技术也应运而生,他们夫夫就是第一批要到孩子的。男性生子毕竟算逆天而为,就算科技发达,孕育的一方也是九死一生,许凝生这一胎下来足足修养了一年,才算堪堪好转。
沈君想着借孩子的周岁宴为爱人冲冲病气,又不想大办搅了爱人,便只请了关系最好的兄弟一家来坐坐。
进了门,就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叫声,沈君热情的出来迎接他们,宋逸把手中的红景天递过去给他,说道:“煎汤给许凝生喝,可以治疗他气虚的毛病。”
沈君也不和他客气,双手接过来,“谢了,兄弟。”宋逸摆摆手,牵着流光坐下来。
“凝生刚在外面睡着了,前几日小宝病了,他忙着照顾,今天难得休息,我就不叫醒他了。”
说话的空当,沈君给两人倒了饮料,流光笑道:“怎么我的是果汁,我也想喝茶。”沈君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