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佑祈再次从地板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了,他睁眼拄着胳膊环视一圈,眼底尽是迷茫。
这个地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在这里他曾陪了白修三年。三年时光,可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包括他的爱好,性格甚至是感情。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真心爱着武鸣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他的心上人,去冒这么大的险来做卧底。事到如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错就错在他不应该相信这个在黑白场上通吃,叱咤风云若干年的白修能对他有真感情。
屋内静悄悄的,身上的大衣已经换成了毛毯,梁佑祈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着寸缕的身体青肿红痕遍布全身……有冻的还有被打的。脖颈上挂了个镀银的项圈,牵引绳很长,一直延续到餐厅的桌子腿。
这又是什么意思?打算把自己锁在这个屋子里一辈子吗?
梁佑祈轻轻的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把整个身体都缩进毛毯里裹好。
“醒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白修突然开口,他侧过身来看向地上曾经的情人。修长手指合上书本,伸手把金丝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了茶几的玻璃架上。白修不近视,这个眼镜是梁佑祈曾买给他的,那个时候情人笑着开玩笑,说他不戴眼镜看起来很凶,看纸质书又很伤眼睛,所以就偷偷跑出总部给他配了一副眼镜。
“嗯。”梁佑祈用毛毯包裹住赤裸的身体,乞求在对方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以后你就待在这里,任何地方都不准去。”白修顿了一下,回神看向茶几上的金丝眼镜,指尖轻扣桌面补充:“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回不去了。”
梁佑祈一阵头疼,伸出一只胳膊挡住视线,声音又是不可控制的颤抖。
“没有什么回不去,我不信能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白修站起身来迈着步子走到梁佑祈的面前蹲下。
他给了梁佑祈很多次机会,他想听梁佑祈的解释,想听梁佑祈亲口对他说,做卧底是被逼无奈另有隐情。社内部的几个分支的头目已经向自己提了很多次,要把梁佑祈带走好好审讯。是他把所有事情都压了下来,告诉下面会给他们合理的解释。
梁佑祈这次闯祸闯的很大,白修也舔着他自己的那张脸,不由分说的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结果却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还失去了一个孩子。事实上,他是想和梁佑祈有自己的孩子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成了死一个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喜欢还可以再要。
“老三想要你给个解释。”
安静了半晌,白修伸手摸向最近消瘦了很多的爱人。梁佑祈不着痕迹的侧开脸庞躲开迎来的手,咬嘴回道:“没有解释。”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修眼色一沉,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反手一把就抓住了梁佑祈的脖子,指尖微微泛白足以见得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梁佑祈呼吸不畅,脸色迅速涨红,他无措的伸手去掰牵制住自己脖颈的手,却用不上什么力气。
“老子真的服你了,你他妈是没长嘴吗?给老子解释!!”白修瞪着面前眼神逐渐迷离的人嘶吼出声,后者挣扎了几下之后的力气逐渐变小,白修才松手一把将梁佑祈甩回了地板上。
“咳咳咳……”梁佑祈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暴露。他抬眼看向梁佑祈,眼底一潭死水:“你想要什么解释?是想听我本来就是自愿做卧底,还是想听我被逼无奈?想听什么我来编什么。”
说起来真是讽刺,一个气对方背叛了自己,一个气对方对自己居然能做出那种恶心龌龊的事情。俩人别扭着互相谁也不肯再往后退一步,可对于梁佑祈来说当白修给那些人对自己……他早就已经,退无可退了。
“行,行,行。”白修气的站起身来叉腰不住的点头附和,他转过身去调整自己的情绪,等回身时又变成了往日毫无感情的板着一张脸。
“不给解释是吧?”白修开口,身体遮挡阳光而显出的黑影笼罩着梁佑祈,他的语气冷的宛如地狱修罗。“交易损失了七百万,你卖一次屁股算你两千块钱,把钱还完,我就放你走。”
梁佑祈听闻一愣,气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他闭上眼睛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仿佛谈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他平静的接道:“好啊,那我什么时候开张?”
梁佑祈被清洗干净之后直接就被人脱光了扔在了酒店床上。
抬头就是明晃晃的灯,和那天大厅的吊顶灯一样刺眼,梁佑祈抬手挡住视线,放松身体准备迎接他开张以来的第一个客人。
“听中介说这小鸭子是个双性人。”
“是吗,我还没嫖过双性人呢……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俩人在门外说的话,屋内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门滴的一声打开,梁佑祈侧脸看向门口,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在低头换拖鞋,一旁的红毛男子则是叼着烟冲他乐,眼底的赤裸裸侵犯好不掩饰。
白修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