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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繁花烂漫,遍地生香。
五月草木丰茂,生机勃勃。
几个实验班被寄予厚望,学校领导觉得每学年的三月春游太占用时间,干脆挪到了五月初的小长假里,学生怨声载道,领导意见坚决,要么五月去要么不去,有总比没有强,最终妥协。
一班有同学家里是在临市开星级酒店的,可以免大家住宿费,于是目的地变成了当地的大型游乐场,玩两天,在他家的酒店住一晚。
明黄色的大巴拖着一车车筋疲力尽的学生,像囚犯出门放风一样出发了。这会儿班长正在车头喊:两个人一间,组好了报给我!
车厢里顿时人声鼎沸。林珩旁边的女孩子也是个Omega,戳戳她:欸,我们一间吧?
嗯,可以啊。林珩Jing神不太好,以至于回答慢了半拍。她笑意盈盈地拉开书包,扯出灰色的试卷边角,我打算晚上写完这次的作业,可以一起。
这次的作业是两张张数学考卷,两张英语练习卷,一个语文作文,还有乱七八糟的副科练习。
林珩。女孩子紧盯她两眼,表情沉痛,你是不是有病。
我认真的。
那完了。女孩子眼神忧伤,摇摇头,朋友再见。
她扭过头去,气沉丹田大呼:林珩说她晚上要写完这次所有的作业!谁要跟我睡一间!打牌看剧吃零食,除了烟酒尽管来!
她立刻找到了室友,然而经她这番吆喝,没人敢和林珩住一块了。等到最后,所有人都分好了房间,只剩林珩和另一个女Beta。班长不停按动手上的笔,犯难道:要么你们俩一间房?
不要!叫声凄惨决绝。
最开始邀请林珩的那个女孩子说:你可以把东西放在房间里,晚上来找我们玩儿。
林珩给逗得连笑了好几声,我都没意见。
女Beta想要点头,顾及林珩,便看了看她,林珩面容愉快,看不出一点异色。
班长沉yin片刻,道:只要大家晚上别乱跑出酒店,互相串门也是可以的。接着就把她和林珩并排写下来。
车里又如火如荼地聊起天来。
很快就到了游乐园里,大家四散开来,寻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程青也和同桌还有几个同学试了一下大摆锤,胃有些抽搐,脱离了队伍去找洗手间,同桌玩得上头,没有陪她。
这个游乐园里花花草草很多,通往洗手间的长廊上就爬满了绿色的藤曼,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投射过来,感觉正正好好。
洗了一把脸,程青也往外走,推开门看见林珩正站外面,扶着墙,皮肤chao红,双眼shi润,瑞凤眼显得楚楚可怜,有点像上学期期末考之后那个样子。
她不敢过去了。
你没事吧?
林珩看她一眼,那眼神很明显,你看我这状态你觉得我有没有事?
程青也的脸上难得出现一点尴尬的神色,问:你身上有没有抑制剂?要不要我去找工作人员?或者我去找班上的同学借?
也难得说这么多话。林珩看她眼神里的你有病吧更明显了。
林珩总觉得她下一句要说出临时标记了,于是咳嗽着说,我,咳咳咳,我是花粉过敏。她缓了缓,刚吃了抗组胺药。
啊这。
程青也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她的背。
而不远处正热火朝天聊着走过来的一行人看见这一幕忽然停住了,是她们的同班同学,全都面色惊恐,其中一个抬起手,指着明显不太好的林珩,眼神对上程青也,青、青也,你别冲动
世界寂静了,人群里的另一个人也开口: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林珩:
程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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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刷了卡,房门滴了一声,小灯亮起黄绿荧光,她压着把手,推开门。房间里更热,程青也随着她进去,反手关上门,松开校服领口三粒扣。边解边问她:为什么我们非得看着像对仇家?
因为林珩更怕热,她摁开空调,抓着短袖下摆向上一撩,索性把它脱了下来。阳光透过薄软的白纱射进来,照在她光裸的背上,汗津津的皮肤晶亮晶亮。
程青也放下包,好整以暇等她下文。林珩回过身,她站在窗边,在日光里显得温暖、明亮、朝气蓬勃。
假装我讨厌你,比假装我喜欢你,要来得容易点。
这句话不客气,又冷又尖,和当下氛围完全背道而驰,但程青也没介意。她搭着红木桌子,不顾阳光扎眼,直直望向林珩亮到模糊的脸。
是吗。那现在呢?
林珩呵了一声,伸手拉上厚重的布帘。室内瞬间暗沉下来,她眯起眼睛适应,回了程青也一句,语调戏弄。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林珩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难耐地咬着下唇。
程青也站在她身后,在她耳朵上啃咬,力度轻到不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