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当真三年前便已身死。”
顺妃见他神色黯淡,心里一软,伸手握住他手掌。
杨战不再多说,但思潮起伏久久难以平复,心里想着:“我往日里恨小阳借死遁从我身边逃开,现在却巴不得他当真只是死遁,我怨他恨他一生一世也没什么,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忽然之间,脑海里浮现出丁子阳俊朗轩昂的面貌来,想起他在龙潜宫内向自己剖白心意,自己没有领情更没有感激,反而大发脾气狠狠责打了一番。记得丁子阳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上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杨战瞧着反而更加生气了,一脚将他踹到丈外,也不知痛是不痛。
丁子阳不知杨战在想什么,见他走神,不禁想起昨夜他在将军府肏一个英俊少年的画面,便问道:“陛下,丁师兄死前得罪了你,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肯为他报仇是不是?”
杨战回过神来,脸上显出极古怪的表情,问道:“朕和他之间……他连这个也和你说了?”他说着想到丁子阳和这个‘王小牛’交合不知多少次,亲密程度定然更胜自己,将心事说与他听再正常不过。更觉腹中火气腾腾。
丁子阳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禀陛下,小的只知丁师兄得罪了你,至于是因为什么,丁师兄却没提起。算起来应是丁师兄丧生的头天夜里,小的在山上接到他用师门‘天罗雀’送来的书信,他在信里言道,他心怀龌龊,是万恶无耻的卑鄙小人,犯下滔天罪行,对不住师门对不住陛下,若不是瞧在楼儿还小的份上早已自杀谢罪……”他借王小牛这个身份说出那日从龙潜宫出来后的真实想法,说到动情处仿似回到那夜,想到杨战听闻表白之后的种种激愤种种嫌恶,只觉自己当真肮脏到不行,天大地大再无一事值得留念。
顺妃越听越奇,见杨战满脸通红,虽在竭力隐忍,但眉梢眼角仍在克制不住的微微颤动,忍不住问道:“陛下,前头你和臣妾说起你疑心小阳借死遁离开,是因为小阳死前你得罪了他,怎的在小……小牛说来,反倒又是小阳得罪你了。你们究竟谁得罪了谁。”
杨战摇摇头,也不知是让顺妃不要多问,还是说自己也不清楚。
丁子阳见杨战神色哀恸,知他忽闻自己身死心里十分难过,想到他这般在意自己不禁有些欢喜,但转念又想:“他心里哀恸,也仅是因为我与他的同门之谊,和情爱半分没有关系。”
丁子阳想到此处便说道:“陛下没有否认,便是认了丁师兄当真犯下天大过错,小的冒死一问,陛下是不是因此气不过,出手取了丁师兄的性命。”
杨战正强忍着情绪,闻言两眼睁得老大:“你说朕杀了小阳?”上前抓住丁子阳的领口,眼里血丝密布像是要喷出火来。
丁子阳睁眼同他对视,凛然不惧:“陛下也是小的同门,在小的心中你和丁师兄相差无几,是以小的明白,陛下磊落坦荡嫉恶如仇,要是丁师兄真犯下过错,你定第一个饶不了他,是不是?”
杨战胸膛起伏,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忍不住怒道:“朕说没有便是没有,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不怕朕杀了你?”
丁子阳冷笑:“小的要是怕死,便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帮师兄报仇了。”
杨战见他半点惧色也无,想到他冒死询问也是为了丁子阳,不禁缓和了几分,松开他的领口,沉声道:“你记好了,丁子阳言行有失,朕的确将他责骂了一番,但朕与他乃是师兄弟,师兄罚师弟何错之有?再者,朕要是存过半个伤害丁子阳的念头,便叫这万里江山倾刻沦陷,叫朕……叫朕沦为阶下之奴,受万众唾骂。”他身为万乘之尊,这番话说得已是再诚挚不过。
丁子阳脸色稍和,但想到他说‘丁子阳言行有失’,便是仍旧在怪自己心怀龌龊中意于他,只觉万分心寒,缓缓道:“小的不知好歹,陛下言重了。”又道,“能伤到丁师兄的人寥寥无几,小的心里原本只怀疑两个人,现在陛下洗脱嫌疑,便只剩下一个。小的有个计策不知可行不可行。”
顺妃心急口快:“可行可行,你素来足智多谋,想出来的计策岂会不行。”
杨战问道:“顺妃和小牛相识多久了,怎知他素来足智多谋。”
顺妃脑子转得极快,回道:“他是丁子阳的师弟,小阳奸诈圆滑,他又怎会差。”
杨战不以为然道:“朕还是小阳的师兄呢,不也老实得很。”
丁子阳心里冷笑:“老实?昨夜你在将军府里肏得那个少年要死要活,一会让老汉推车一会老树盘根,这叫老实?”口中却将计谋说了出来:“陛下不曾出手,小的现在疑心的便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人同丁师兄仇深似海,且清楚丁师兄有个儿子名叫丁玉楼,假设真是这人害了师兄,得知楼儿侥幸避过一劫,这些年肯定在四处打探楼儿的行踪,想要……想要斩草除根。”
杨战和顺妃听到此处都已猜到个大概,互相瞧了一眼。
丁子阳又道:“正巧武举在即,小的想请陛下开恩,准许百姓前往观看殿试,地点定在丁师兄往日练兵的校场。陛下提前几日诏告天下,说是找到了丁师兄的骨肉,要在殿试当日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