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在中学田径队当教练的收入不会很好,还要受尽学生、家长和老师的闲气,可能于凯离开北京前已经给了我一大笔金钱,令他的储蓄所剩无几,他家乡还有两老要照顾,经济应该也不算得上是大富大贵。跟他回到在城郊的一间二十多尺的狭少蜗居中,斗室之内也可说是家徒四壁,墙壁上摆设不多,但书桌上的一个相框却令我百感交杂,相框内有两张相片,左边一张是他带着一个十多岁小朋友在游乐场内玩
陈铭:「他开始时避开我,直至避无可避时反而向我发难,埋怨是我连累他沦落至如此境地,叫我以後不要再找他,永远也不想再见到我。」
陈铭:「我没有朋友在杭州,我到杭州是要找一个我很想念的人。」
Edmond:「是于凯?」
Edmond:「你担心以後不能再见到他?」
陈铭:「你不要诬蔑他,他从来不会带其他人在家中鬼运,除了我???」
Edmond:「他见到你有何反应?」
Edmond:「你怎知道他深爱着你?他跟其他队员都有染,你可能只是他其中一个性伴侣!」
陈铭:「当然没有,我只告诉他我在一间日本品牌时装店工作,被公司选中即将到日本受训,会有一段时间不回来,只想在离国前与他见面。」
Edmond:「你想和他再续前缘?」
Edmond:「你终於爱上了他?你要亲口问他是否仍然爱你?」
Edmond:「你有没有告知他你的情况?」
陈铭平复心情後再说:「我在一间中学找到他当田径教练,屈就在那里受尽学生、家长和老师的闲气,我看到实在非常痛心,反而觉得他现在的景况是我连累了他。」
付酬金上期,多得李先生替我作担保,对方才愿意当我到达日本後先付四成,但数目仍然不足够娘亲的医药费,又是多得李先生愿意借出余额,我嘱咐他集齐全数後替我滙到家乡。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就绪,只需再等五天待日本签证批出後便可以立即起程,我决定趁这五天的空档到杭州走一趟,做一件我赴日本前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一句对Edmond和Tony来说简直是当头棒喝,顿时若有所思。
陈铭:「他在说谎!他只是在跟我说悔气说话,平日受尽队员簇拥阿谀奉承的于凯现在落得如此下场,又怎会愿意被昔日的队员见到,尤其是我!一个他深爱的人。」
Edmond:「他的状况又如何?」
陈铭:「这当然没有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们的过去已经不重要,我也不想再成为他的负累。跟一个自己深爱的人相隔异地,每天朝思暮想的感觉实在很难受,我身同感受,我很想到日本出卖灵魂和肉体前弄清楚跟他的关系,好好作一个了断,希望他从此忘记我。」
Edmond:「那麽你在杭州是否找到于凯。」
Edmond:「你这个想法有点儿矛盾,过去的一年间,他对你的来信全都没有回覆,其实他可能已经将你淡忘,但你却偏偏要在他面前出现,再一次唤起他过去的记忆,给自已深爱的人见到自已落寞失意的情景,你还说要从此忘记对方,逻辑上似乎说不通。实情是:??????」
陈铭:「体委会在那次调查当中曾经对我问话,他们说于凯将所有责任包揽身上,坚称是他以教练的身份威迫我就范跟他发生关系,还愿意自愿离开国家队换取我保留运动员的身份。那一刻我实在非常感动,亦很惭愧和内疚,是我连累了于凯。我向体委会说出另一个版本,我对他们说是我主动引诱于凯发生关系,以换取成为京奥正选运动员的资格,希望体委会可以体谅于凯一时糊涂,保住他副教练的身份。但结果:体委会觉得我们两人的口供互相矛盾,根本不可信,最终我们两人都要离队。」
陈铭:「无错,杭州是于凯的家乡,跟他分开了的日子,我寄给他家乡的信没有回音,也没有收过他的来信或电话,无当夜阑人静的时候我想起他、每当孤独失意时我想起他、每当性慾高涨时我都是想起他,没有了他的日子我没有一刻停止想念他,但他离开北京後便渺无音讯,我实在太过想他了,我要亲身到他家乡走一趟,我要亲口问他为甚麽放低我不理,我要亲口问他???」
Edmond:「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连累了谁实在很难判断???」
Edmond:「到杭州?你有朋友在杭州吗?」
陈铭通红的眼晴一时间讲不出话。
陈铭:「爱情的事根本不可以用逻辑去思考???更不能以逻辑去解释!」
陈铭越说越激动:「于凯连自己的事业都愿意放弃来换取我的前途,他又怎会不爱我!!」
陈铭低下头细声说:「???我担心我再没有面目去见他???我想见他最後一面,完成我们未完的故事,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划上句号,我决定以後也不会再见他,从此忘记对方。」
Edmond:「这也不不足以证实他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