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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我好吗?」我对他说。
天豪用力将我拥在怀里。我闭起眼睛,深深感受这最后一丝温暖有力的依靠,往后的日子,我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有什么委屈别放在心里,跟哥说,知道吗?」天豪轻轻说。
「没事的。」我安慰他离去。
我拾起花絮,轻轻抚摸柔软的花瓣,让它留待梦中细细回味。
天色微明,我与母亲离开家门,走向镇外。母亲怕晕车,所以我们租了辆小敝蓬车上路,坐在后面的车卡里,没有遮挡,吹着风,比较好过。
车沿着大堤往前行,孤独地,义无反顾地向前行,此后关山迢遥,何日再复还?或许永不再返!
「等等。」我让司机停车。
(这些事是后来我回来父亲亲自跟我说的,)
我登上大堤最高处,昔日我远眺父亲离开的地方。晨曦中,无垠大地悄然静卧,脉脉江水冷对尘世变幻。秋风轻扬,吹起衣襟,吹拔往事,吹拂旧梦流过旧地。
我看见荼蘼花开,也我看到童年的我孤独地坐家门前等候父亲回来;我看见鼓舞飞扬色彩,也看到暮色中父亲的车子渐渐远去;我看到七色彩虹的温馨,更看见我眼中曾有泪。
旧欢让人沉醉,但俱随尘烟远去。
我从背囊里取出那盘录像带,记载着我与父亲之间爱痛与悲欢的录像带。手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血红的痕迹间断了手心,也间断了掌中的纹线。有人说,那是生命线,生命线不可断,否则命途崎岖坎坷,一生痛楚。
既已断裂,复挽无望,也就彻底断离!我举起带子,用尽全力向江中扔出去,狠狠扔出去!录像带没入江水,随烟波消逝。
莫再问我往昔的忧患哀痛,我早已抹却眼中泪;莫再要我回头细看,过去了的悲怨欢歌,今生今世永不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