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听一哩乱讲。」番薯把脸撇过去,心想:该死的罗赖巴一定是趁他住他那破房间睡觉或洗澡时偷翻他的手机看,但是好在番薯也很聪明的将手机讯息设了密码,让人没办法看见他跟潘辅导传什麽讯息。虽然潘辅导长一直跟他说别留一些有的没的再手机里,但是番薯依旧很宝贝这些他跟辅导长一来一往的关心小简讯。
「嘿嘿,卖假啊啦,欸你七仔生尬安抓?胸部将有D、妹妹有紧没?」
「靠要啦!黑温辅导长啦!」为了防止阿桃越说越下流,番薯直接揭晓谜底。听见以後阿桃就露出失望的表情说:「干,架没料喔。」
「没哩希卖安抓?」番薯不想理阿桃,起身爬出池子跑去洗澡。
两人吃过饭後,跑去找打锣仔,打锣仔不知道他们要来看他,有点意外,阿桃一看到打锣仔大哥就笑笑的要把自己买的黑糖珍奶和鸡排送上,打锣仔看见了打趣的说:「肚子都是被你们养肥了。阿桃,你考试成绩呢?」
「喔~大ㄟ,钢卖金骂讲贼?」
「哈,贺啦贺啦,卖讲卖讲。」打锣仔说完人要爬上梯子,在庙的边角因为上次刮大风而把角上的装饰全给吹坏,看来只能做新的补上,打锣仔一边看着庙家提供的设计图和实际的损毁程度,一边帮师傅跑腿打杂。阿桃和番薯看着忙进忙出的打锣仔,觉得新鲜,第一次看见大哥工作的模样,番薯觉得就像自己当兵的时候被长官呼来唤去得样子。
「大哥安内那小弟哩。」阿桃好像不太高兴他自己的打锣仔大哥被人这样叫来叫去。番薯说:「这就系正常ㄟ社会,哩卖鹅技术就西艾摩,当哩出社会就ㄟ了解啊。」
「哼,社会社会,挖妈出柜社会啊!挤西低暗暝啊!」
「哩卖搞威。」番薯说。
等了一回年轻的阿桃开始觉得无聊,就跑去附近闲晃要番薯等打锣仔大哥下工後要吃饭再叫他。番薯在那边等着打锣仔,一边盘算着该怎麽跟大哥说潘辅导长的事情,看到刚刚阿桃那反感同性恋的模样,番薯对於说出这件事变得畏缩。果然还是应该先跟潘辅ㄟ讨论过後在决定。但要是潘辅导长不答应呢?对於自己最好的兄弟,番薯不想继续骗下去。
番薯想起,潘辅导长对他说过:「说出来了运气好是维持原状。但差的就是从此之後互不往来,你只得选择我或是你兄弟。这就是我不希望你出柜的原因,因为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失去东西。」
「阿桃照起啊喔。」
「嗯啊,打锣仔。」
忙了一段进度,打锣仔跑了过来,说领班的师傅知道番薯他们这两兄弟来看他,要他好好的陪兄弟,明天跑一趟善後就行。番薯抓抓头对着看着他们的那些老师傅跟工人道谢,跟打锣仔说:「大哥歹势啦,拖到哩ㄟ康傀。」
「没差啦。」打锣仔笑笑说:「温马起走走ㄟ尬打典威齁阿桃。」
买了咖啡和一包香菸,打锣仔在旁边小巷的旁的楼梯间抽起菸来,番薯喝着黑咖啡,大哥果然马上就问起番薯跟他女朋友的事情。番薯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只能对大哥说都很好,打锣仔看了看番薯把菸熄掉表情凝重的问:「挖灾你ㄟ苦处,哩黑「毛病」屋咖好挂没?听讲哩一滴哩看医生。」
「嗯…药啊西武咖究……」
番薯知道打锣仔指得是他被强奸的事情,过去混堂口,未成年的打锣仔跟他不幸的都成为恋童癖大哥们下手对向,从小有阴影的番薯在经历父亲奸淫的童年後又被堂口的大哥泄慾,让他整个人顿时崩溃了。打锣仔也是一样被多次奸淫,还被拍成录像,但番薯觉得打锣仔大哥比他要坚强很多,他一个人边带着伤口边牵着他们,让他们不走上用药吃毒的路,最後今天大家顺利的脱离那颠倒的人生也是如此,番薯露出不让他大哥担心的笑容说:「放心啦!」
「机锡哩阿桃澳挖妈今反垃利…」打锣仔说,手又点了根菸,拍着番薯的肩膀说:「挖灾样哩乾价嘎叽系原住民,讲嘎记咖乐观。但系挖灾哩基系哩勉强尬机,卖快乐。挖母栽哩黑令挤半ㄟ当帮哩烦惹没?但系伍带记兄弟大哥啷ㄟ挺立。」
「打锣仔!挖……」番薯说,但突然到口的话又吞回去。
「安抓?」
「挖打点为齁阿桃。」
我如果是同性恋,你还会认我这个兄弟吗?番薯吞回去他不敢问。
如果没有打锣仔、阿桃、那些兄弟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半?
也许该问问辅ㄟ,辅ㄟ的决定通常是对的。
那一晚跟打锣仔吃饭,番薯虽然没喝酒,但当兵的习惯让他早早就想睡。回到旅社看电视时就昏昏的靠在枕头上睡去,连澡都还没洗。洗完澡的阿桃跑出来看见睡着的番薯,就抱怨说:「干,那麽快就睡着,本来还想问他军中生活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唉。」
阿桃抱怨的把番薯抢走的被子给夺回来,这是双人床被子只有一条。这时有个东西滑落到地面的毯子上,阿桃往下看是手机,番薯的智慧型手机。他想到番薯跟他说那姓潘的只是他连上的辅导长。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