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好多年,自己哪时候又拿出这放在柜里的吉他?
「欸!卖卵共啦
女孩突然在後面出声吓到专心读书的打锣仔,打锣仔慌的把书收好,但一本却从手上掉了下来,女孩捡起来瞧就念了书名:「我看看喔……《打开那彩虹柜子,同志出柜停看听》?」
日子一天天过,军营的生活其实是无聊的,那次也是在基地,番薯想去找他大哥,那天是打锣仔出狱的日子,但碍於基地的状况没法出营。自己那时候帮了他一把,然後在留守的时候,不知为何想到那小士兵看见自己能出营区开心的表情,就突然想念起以前,然後找出了这把吉他。小班长番薯试着往前走和自己再爱一次,辅导长这时抱着吉他发楞,自己是不是也该再试一次那学生时代的梦?
「挖母母、母灾……」番薯说,但光听这说话的语气番宗翰就大概猜到了。自己这小男友很努力的要把自己介绍给他兄弟,而且很努力地想跟他继续走下去,潘宗翰不知道该怎麽说,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好久没被人当一回事了,而现在自己的小班长正在努力地学着经营彼此的感情,甚至是一段男生与男生之间,从零摸索的情感。兄弟的事潘宗翰不方便插手,但番宗翰觉得番薯先从打锣仔这大哥出手,也算是很努力的在考虑进退。
军营外,一座工厂里工人正在午休,从办公室出来穿着一身随兴的女孩拿着一杯手摇饮料走出来,就看见一个洗完手,脚和衣裤都还沾有颜料和泥土,坐在通风处的一位少年仔正拿起书在读。这少年仔头发平平,戴着个粗框眼镜皱眉头,像是在看什麽很难的书。女孩靠了过去,偷偷看了桌上其它本书的封面,少年工人没发现她在身後,继续翻下一页。
受伤会痛却假装自己看不到伤口,这样伤口只会腐烂,不会变好。
「嗯?」
「嗯啊!」
「打锣仔,看不出来你会看这种书……」
回到辅导长室的潘宗翰看见墙角的吉他,收在袋子中的吉他,让潘宗翰想到一些自己的过去,嗯嘞嗯嗯-嗯嘞嗯嘞嗯嗯嗯──潘宗翰哼了一段调,他回忆起自己还没到兵营前那一边玩团跟团友在街道外弹吉他卖艺,边上军校的日子,还有乐音社团的岁月。在家庭、学业还有性向各种负担下,音乐好像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进了军营以後外面的朋友跟他说有空还是来玩吧,他礼貌性的点头,但深知道自己应该不会在抱起吉他了。
潘宗翰想起番薯求他复合时将自己强硬的压在床上,那种强势让潘宗翰感受到很久没有的心动,大力的按住他的手,不愿让他离去,潘宗翰感觉自己真的挺吃这一味的,难怪过去面对政战官学长自己总会跟他发生关系。但是番薯又不太一样,潘宗翰觉得那瞬间豁出去的番薯,那股帅劲,实在让他心头小鹿乱撞。
吃药是安慰剂,这点潘宗翰也知道,有时候他会认为带番薯去看病有受到安慰的其实也有他自己。我的男友生病所以没办法做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潘宗翰知道这其实是自我安慰,哪个情人不喜欢这样肌肤相亲的快感,但每看到亲热到一半番薯对於下一步的发抖害怕的样子,潘宗翰就有点不忍心,而且无法享受性爱的这样就跟单方面的强奸没有两样。
「辅ㄟ!哩低对?」
听到熟悉的声音再找他,潘宗翰放下吉他,戴上自己的小帽踏着军靴走出去,走廊几步就看见从中山室出来的番薯,即使是迷彩也掩盖不了那宽大的肩膀,那让对自己望的傻气笑脸,番薯拿着资料夹朝潘宗翰挥挥手,潘宗翰走过去,把番薯的帽子用力压低,手从後背推了一把,番薯往前踩了几步调整好帽子就看见身後的番宗和手插口袋看着他嘴角微微的上扬问他:「冲啥?」
「不是你想的那样!」女孩才刚说,打锣仔就脸红的要跟女孩解释,女孩看着打锣仔慌张的样子,表情惊讶的问:「原来……打锣仔你是同性恋!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难怪你每次看师傅的表情都有点怪……」
潘辅导长看见了番薯回来带进来营区的那传单,回到军营後他跟番薯就不像基地一样睡同个地方,他睡他的辅导室,番薯一样跟着班兵挤大寝。辅导长会看见这张传单主要是因为今天违禁品搜查轮到他来执行,潘宗翰觉得自己放水放很多,毕竟他可不想在箱子内塞满菸盒、槟榔跟违禁品,有藏好的他就当没看见,拜那吸毒的志愿役所赐,志愿役的内务柜也得查,在番薯的内务柜出勤包里,这张传单就这样被潘辅导长看到了。
「啊,想起来了……」潘宗翰想起那天。
方,他看了看医生,医生却露出严肃的表情跟他说:「能不能走出来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欸挖好歹马系班长内。」番薯回话,但他知道潘宗翰要问他的其实不是这个,果然下一句就进入正题,番宗汉说:「这礼拜我们要跟你大哥吃饭,会紧张吗?」
潘宗翰当没看到这张单子,因为他知道等番薯准备好了就会对他说。
「压铺ㄟ垂哩。」番薯说完,潘辅导长手就架在他肩膀上说:「你上次自己去医院有乖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