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机会终於来了。
纵横接下了一个金额巨大的订单。买方是一个中亚小国的反政府武装。本来节节取胜的他们,却在政府得到美国武器支援後,遭到了严重的失败。决定出重金大量购入武器的他们选择和中国的纵横合作。
这是纵横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单生意,钜额的利润代表着巨大的风险,这使得旗扬不得不亲自出面和他们交易。
事情很顺利。纵横拿到了预付的定金,旗奕照样负责筹备货源、疏通各方面的关系;而旗扬则负责和对方谈判、清理出货通道和在预定时间交货给买方代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交货的那天,天气很好,初夏的阳光很温柔地照着这个世界。旗扬带着他的第一助手陈君毅和他弟弟陈君强以及几个保镖前往交货地点。
象每次分别一样,旗奕送旗扬到办公室门口,拥着他,口里说着:一切小心!旗扬笑着拍拍弟弟的背,挥挥手踏入电梯。
韩玄飞平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可此时,外表淡定的他,心里却像怒涛奔涌般地哄鸣着:
开始了……
旗奕!
你我之间的较量!
一股无以言喻的酸楚象巨大的海浪,淹没了他整人……
* * * * * * * * * * * *
“我父母很早就死了。
父母死时旗扬在念高中,他比我大六岁。他成绩很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那时我还只是在念小学。”
“父母死後,家里很穷,也没有亲友理我们。他二话不说就退了学,出去做工养活我们两个人,当时他的班主任都爲这事哭了。
会有多少活给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做?
旗扬他什麽活都干,在建筑工地做小工,踩三轮车,摆小摊卖衣服…..自己省吃俭用的,却不让我在任何方面输给同学。他把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希望我能考上大学。
记得有年冬天我生病,不知道爲什麽特别想吃西瓜。这可是北方,大冬天的哪来的西瓜?他硬是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一家一家店的找。好不容易才买到一个很贵的西瓜,他一口口的喂我吃,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
我当时就发誓,我再也不要让我哥操心,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报答他……”
天已经暗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旗奕坐在沙发上,木然地看着窗外。
旗扬从早上出去,一直到晚上了,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派出去打探的人也查不到他的情况,只知道,在他交货的小镇仓库附近曾发生过激烈的枪战,双方都有人死亡。
回来汇报的人一走出去,旗奕就象全身的血一下被抽干了似的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着窗外。
韩玄飞早知道旗扬不会回来了,警方的行动是在他的情报下安排的。他详尽地通知了警方交货的时间、地点,旗扬会带多少人以及买方的情况。
一切都在警方的掌握中,旗扬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纵横果然强悍,竟然公然和警方交火.不知道旗扬现在如何了,已经死了吗?
韩玄飞感觉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一片混乱占据他的头脑。当他清醒过来时,才想到旗奕好久都没动静了。
他走向旗奕,在他面前蹲下来,抑头看着他。旗奕感到了韩玄飞的动作,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
两人就这样靠着,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旗奕突然讲起他和旗扬小时候的事,他讲得很慢,像是整个人又回到了当年,兄弟俩相依爲命的时候。
韩玄飞的脸埋在旗奕的怀里,听着旗奕那低沈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有时候在尾音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是我还是让他操心了。我拼命地读书,却把身体弄坏了。我住了院,急着要一大笔的手术费……我们哪里有钱……”
突如其来的哽咽让他的声音一时顿住了,韩玄飞起脸看旗奕。旗奕的眼角红了,好象有点湿润。韩玄飞心里一痛,想起身抱住这个伤感的男人。
旗奕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停在韩玄飞的脸上。
两人都没有作声,看着对方的眼。过了会,旗奕把头埋进韩玄飞的颈项间,韩玄飞感到一阵被强压制住的颤抖,脖子似乎有点湿。
他不敢动,静静地抱住旗奕的头,轻轻地亲着他的头发。
事情不是一切都朝他安排的方向进行着吗?爲什麽现在他的心里却是如此的难过,难过得几乎要让他掉下泪来?
他一遍遍地亲着旗奕的发,用手紧紧地环住那个微微抖动的身体……
旗奕终於把脸转开,在韩玄飞的衣领间蹭了蹭,起身子,重又把韩玄飞环在自己的怀里。
他停了好久,才用明显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旗扬当时真的是急坏了,坐在我床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