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无话。
但是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发生了一些事。
星期五到了,下午放学后,我就回家。家里照例只有储姨在忙乎,看见我来告诉我,说老爸到外地开会,明天才能回来。正说着话,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三叔来了。三叔进门后,被告知老爸不在,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储姨又往电饭锅里加了一杯米,开始淘米做饭。
我家简直就是一个流水客栈。我一星期回来一次,老爸一星期居住两天,老妈呢,则是更多的整个一星期都不在。在的只有储姨,风雨无阻的每天来,还有在的,就是一些“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三叔,老爸的老弟,恩,同父异母的老弟。
鬼才知道老爸的老爸,也就是我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有一些啥的风流韵事,反正他老人家就给老爸留下了两个弟弟,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诸位看官,你想想,我爷爷的后妻,她们家族里,总会和我的家族里,我老妈的家族里,有一些牵扯吧?所以,我的弟弟小涛给这种关系下了一个定义:乱七八糟。
天可怜见,我对老爸的老弟,绝对没啥偏见,我纯粹就一个安分守己的良好少年,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吸毒,不打飞机。真的真的,我是不打飞机的,腾讯出的那个游戏“全民大战飞机”,我根本没玩过,我就玩过腾讯的QQ。
但是小涛就对老爸的老弟有意见,说他们松散懒散做不成大事儿。说这话的小涛干净利索的飞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国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留下苦命的我,呆在家里,作为家里的主人,来伺候这些松散懒散老弟。
主宾坐定,晚饭吃得尽开颜,然后畅谈人生大事。
三叔迂回了五个圈子,然后接近主题,旁敲侧击的问我二姨啥时候回来,对他上次的那件事有啥看法。二姨是我老妈这边的姐妹,同种同血缘的姐妹,对我是绝对的溺爱,所以我知道很多很多的大人事。因为她们觉得我年纪小,不记事,所以商量家事国事天下事的时候,从来不避开我,这样幼小的我就被迫知道了很多她们商议的家事国事天下事。她们商议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呀,所以对于我幼小的心灵来说,这绝对是填鸭子的灌输,一个事儿一个事儿的往下灌,把我幼小的心灵塞得满满的,痛苦呀痛苦。
后来呢,痛苦的我,觉得这也不是一回事啊,这么多痛苦堆积下去,我幼小的心灵要爆炸的,必须要排解。所以呢,我就把这些事儿分门别类,贴上一个标签和价格,找寻需要这些消息的人兜售,小心翼翼的Cao作几回以后,也就拥有了稳定的买家客源。我的消息来源Jing确,价格也不贵,所以,眼前的这位三叔,就是我稳定的客源买家之一。
只是我痛苦呀,为了安身立命,为了勤俭持家,这么幼小的我,就要在生意场上奔波劳命,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挣钱,我是多么的不容易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擦干泪后,我微笑着向三叔伸出了手板。
三叔立即奉上了我的所需。
我微笑着放进书包,然后微笑着开口:“三叔啊,我二姨她们不满意,很不满意呢!”
三叔立即紧张起来,苦着个脸,身子离我更近了一点。
我微笑着再次伸出手板。
三叔再次奉上我的所需。
于是我的微笑更加满意了,于是我和盘托出:“三叔,我听二姨她们说,上次帮你接的那个工程,你太随意了,转包的过程太明显了,而且转包的那个公司资质很低,做出的质量太差,质监局和建设局那边都判了不合格,问题很大呢,她们都说不要帮你擦屁股了,要你自己去顶着。还说你做事没个做事样子,没责任心,整天胡吃海玩,一次就能顶天大个窟窿,下次不要帮你接工程了。”
三叔的脸相更苦了,他拧着眉,苦想对策。
思索的男人样子很帅。奥古斯特罗丹不是有个雕塑叫做“思想者”吗?就是那个头发卷卷,赤身裸体,就在腰间搭了一块浴巾的那个男人啊。
“能不能走你老爸这条路线,曲线救国?”三叔可怜巴巴的问。
“我老爸?”我赫然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断三叔的幻想,“就凭我老爸那优柔寡断,半天说不出个事理来的人,能在二姨她们面前巧言令色,脱胎换骨,塑造一个崭新的你?或者帮你逃脱责任,美言成功,解决问题?”
“那可咋办呐”!三叔哭脸无策。
“为啥不考虑我呢?”我勇敢的毛遂自荐,并耐心的举例子摆事实讲道理:“上次那件事我不是帮你曲线救国成功大吉了吗?”
“是哦!”三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微笑着伸出了手,恩,小小的手板向上。
三叔慷慨的再次奉上我的所需。
于是,两人相顾大笑,宾主尽欢。
作为主人的我盛情说道:“三叔,我做作业去了哦,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
“恩,那我先去洗个澡。”三叔起身,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