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清烟似有眉目,可明华却不敢多问,仍旧静静坐在一边。
「哎,他就这个性子,清风师兄也拿他没辄,好在清烟师兄自保能力不差,无须担心。」律元这时也坐下,这十来岁的小夥子一脸古灵精怪,丝毫没有道气,行事向来好奇的他,问了明华说:「你说要救人,是救谁啊?」
「路边捡到的人。」
「也对,你不识得也是正常,中原武林刀剑分榜,刀有绝刃兵谱十三刀,剑有神锋名器十三剑,这排名在百年前就存在,至於谁主导排名,目的为何,已不可考,唯一可知的是这排名至今依旧,许多刀剑高手争其高下,不时决斗挑战,或是不择手段的也大有人在,这是论武艺不谈武品的排行榜。」
一进入就看见那大汉跌落在床下,眼睛半张不阂地,像死不瞑目,明华见了大惊:「死了?!」
然後银针在清烟另一次扬手之後,又悉数被拔起,手法之奇,令人叹为观止。
清烟上前探息,说:「快了,来,搬他上床。」明华使力将大汉扛上床躺妥,清烟此时拿出几支银针,针身透体雪银,兀自发出银芒,不似一般银针。明华在一旁屏气凝神看着清烟,不敢出声,清烟手先搭了脉,运起内观外运的切脉心法观察内伤。
组织的剑客屍首,看到他的死法像是中了匿迹以久的沧浪剑,却不见剑法主人,他去打听下落,现下还没回来。」
「清烟道长!」明华从椅子上跳下,匆匆跑出轩外,不让清烟步入轩内,抓着人便往观外跑,清烟被拉了一段路,甩开明华的手,整整道袍,向身後的律元喊道:「律元,回头向师兄说我去明华那里!」
律元睁大眼睛,惊呼:「路边可以捡到人,怎这麽好,我都没捡过!」
「他是神锋名器十三剑的重剑惊涛,萧无怅。」
清烟把脉结束之後,额际冒了不少汗,明华拿沾了凉水的巾布给清烟擦汗,清烟此刻语重心长地说:「你可知他是谁?」
明华眉头紧皱,想不出还有甚麽灵丹妙药,清烟则继续说:「不过你应该有给他服用了甚麽药方,维持住一口气不散,才得以有一线生机,拖命至今。」
「真爱管闲事……」
然後对着明华不急不徐地说:「慌张甚麽,救人也得拿东西去,说说症状先。」明华将捡回家的不明生物状况钜细靡遗的告诉清烟,清烟听得摇头晃脑,让人分不清楚他是懂还不懂,当明华说完同时,清烟也停下他的脑袋,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听起来是武功造成的内伤,加上他身上的外伤像是剑伤,嗯……走吧,我拿个药袋先。」
「道长
「名字听起来很难听,武功竟然这麽厉害?所以怎麽救他?」
「此招剑意留有後着,会伤人精元,锁人真气,因此无法自行疗伤,若强运真气压制剑意,则会让经脉凝滞,接着是阳精尽敛,血气不行,久了便损其五脏六腑,武功尽废事小,丢了性命才是真。」
明华没反应,眨眨眼,看着清烟。
「也许,至於原因只能等他活下来之後问,眼下棘手的是他受的伤非同小可,方才搭脉时竟会吸取我导入的真气,若非仅是搭脉,否则早被耗掉不少元功,总之,我先以银针试试。」清烟手法精纯,俐落抄起银针,以迅雷不及眨眼的下针方式将银针分别插进玉俞、坛中、气海、合谷,这入针穴位看得明华惊异不已,完全不符合奇经八脉的走法入针,简单说就是四针彼此毫不相干,看不出所以然,可清烟的医术又不逊於清风,各有路数,是以明华不敢多言。
「我的银丝切脉虽不及我师兄金针渡劫的境界,但若是师兄出马也会得到同样结果,这人……中的招数是欢吟楼镇楼绝学,寒风起天末,此招阴狠歹毒,却也邪淫,能使此招至如此火候的,我想只有楼主与副楼主,再观其剑伤判断兵器,可知出招之人应是擅使软刃的副楼主,擎天留虹艳白华。」
「果然是……,好歹毒的剑式。」清烟摇头叹息,似乎宣告汉子回天乏术,明华此刻忍不住,赶紧问道:「道长,究竟能救不能救?」
「那个是练功用的,治不了病,你用错方子还误打误撞,哈哈哈哈……」
等清烟拿了药袋,他抓起明华的手,一个纵步,凌云而起,将明华带起,两人轻功疾行,很快地回到明华的住处。
才说完,悟松轩外一声清亮:「是要替谁诵经啊?」
明华摇头。
「师傅留下的玄黄转命丹,有给他服了一颗吊命,没转成的样子。」
「那得疏经活血,以细辛入药,下重手医治如何?」明华开始思索药方,但清烟以为不妥,他说:「细辛为剧药,不得过三钱,但仅以三钱却不足以活其血疏其经,况且,你熬药之时,他应已魂归黄泉。」
「所以是打架打输了,因此受重伤?」明华看着床上的汉子说。
「扛他回家可是害我累得半死,哪里好,现在人都快被鬼抓走,再等不到道长救命,就只能让道长替他诵经了。」
「是!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