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家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我就像恋爱中的少女一样患得患失的旁徨。
在那血腥的夜晚「初次约会」後,我勉强在黎明升起前走回牧场,运气很好的找到一个身材和我差不多的醉汉,剥下他的衣服换上,把沾满血迹的旧衣扔进了某个未熄的营火堆,然後在晨光之前驱车离开。
我不质疑或後悔我的行动,但心底深处却又有个声音叫我回去……
直到返回我宁静的巢xue,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让我矛盾的徘徊在肯定和焦虑之间。
我没有心情做任何事,甚至杀人。我知道西恩一定已经来到镇上酒吧等我了,我应该要过去收网,但我就是提不起兴致。
大部分的时候,我都坐在阁楼里,打开装着所有和克里斯有关回忆的铁盒……在烧掉沾血的衣服时,还好我记得把克里斯的照片拿出来,那是从他家里偷出来的,带着我没看过的轻松笑容的克里斯。
我把照片放在铁盒里所有东西的最上面,凝视着那个笑容,轻轻抚摸照片中的他,是我唯一能忘记那双黑眼睛还有血腥气息的平静时刻。
但在我的梦里,黑眼睛占据了一切。
班用手术刀切开我的腹部,在我Cao着他的时候把我的肠子拖出来,像珠宝般裹在身上,他变得像一头长着猫脸的蛇、尾巴如蠍子,缠住我的颈子和我热吻,他的内部温暖shi热,但我必须紧抓着他那紧紧离我的颈动脉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尾针……每次当我高chao射Jing的时候,我的手忍不住松开,然後他就会割断我的脖子,吞下我的脑袋……
这梦和现实真是出奇的吻合。
我不会说我害怕班,因为我并不知道一般人所谓的恐惧时到底是怎样的感觉,这是身为心理变态的优势。但班是个麻烦、是个危险……他就像是毒品,让我感觉很好、魂牵梦萦,但这是一种不健康的上瘾感、依赖感……我的警铃会不停的大声作响,他想控制我,我可以感受到,而更糟糕的是,我想我并不排斥被他控制。
我讨厌这种沦陷感,但每当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忍不住幻想着是不是班来找我了。
而今天,门铃响了。
我在很早以前就停止和别人的往来,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社交关系上。如果需要接修理工作,镇上有工作告示,所以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拜访我。
我竟然紧张起来,忍不住在走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稻草色的短发,深吸一口气……我的手碰到门把,又缩回来,第二次碰到时才一鼓作气打开门──
「早安!你一定是汉默森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说。
我皱眉瞪着面前这从未见过的两人……
他们一定是夫妻,因为他们穿着非常鲜艳的情侣装好像深怕全世界的人看不出来。白金色卷发的妻子穿着桃红色的牛仔衬衫,上面绣着一个让我联想到腐烂内脏的大红色爱心。她大约30岁,长的不难看,但那皮革似的油亮褐色皮肤和浓妆,再加上灿烂如假人模型的白牙笑容,我只想给她的脸来上狠狠一拳。
她的丈夫就顺眼多了,约6’3,年纪在35岁上下,棕色和蓝色拼接的牛仔衬衫、紧到像要被充满肌rou的大腿绷开的牛仔裤,身材好的让我想舔嘴。刻意烤出来的小麦肤色还有太过白亮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和妻子像是同一个模子出来的,不过他的五官英俊,配上深褐色的短发和胡渣还挺性感的。
但见鬼的这对活宝是从哪蹦出来的?为什麽出现在我家门廊上!
我一定是把惊疑写在脸上了,因为那丈夫马上跟我解释道:「我是路克??埃文斯,这是我的妻子桃莉,我们刚买下那个在红莓路上的牧场,你一定知道那里吧!似乎空了几年,记得上任屋主是叫……葛瑞森?」
他看向妻子,那女人耸肩点头道:「大概吧,我们记不太清楚了,就只剩一个老的话都说不清楚的老妇,听说她的丈夫失踪了?好像从那之後她整个人就垮了,只能包着尿布等人来照顾,他们把她送去养老院了,然後我们就从房产经记手上拿到钥匙啦!价格是不错,但我们还要整个大装修……你不知道她本来的装潢有多可怕!整间房子都弥漫着一股老死的气味……」
就当我想要拔掉她的舌头时,总算换丈夫说道:「总之,我们刚搬来,想说来和『邻居』打声招呼。」
妻子接口道:「虽然这『邻居』是横跨几英里的田野间唯一一户最近的人家。」
然後他们两个同时笑起来,像是某种在夏令营表演给小孩子看的喜剧表演。
我不太确定我想杀死他们还是想杀死自己,但我确定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好吧。」我敷衍道,想关上门。
夫妻俩不敢相信的愣住,露出像被极度冒犯的表情。
然後我当着他们那两张褐色脸孔把门摔上。
「太无礼了!你怎麽可以这样对待别人!我们还带了派要送给你耶!」妻子的尖叫穿透我的前门,我忍耐了一阵後才终於安静下来。
就当我以为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