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裸体返乡
经过了长途的跋涉,我跟随着比齐尼国的访问团一同来到了我的家乡台湾,除了国王以及随扈穿着正式西装以外,我们这个部落的族人保括我在内,皆是依着传统,以几乎裸体的装扮来到这个文明的世界。但是由於我的身分特殊,本是在台湾长大的中华民国国民,因此所有媒体的聚焦都会在我身上。尽管行前我不断地做好心理建设,不停地催眠自己要替部落文化感到骄傲,但是一踏出了机舱外,我心里还是产生了一股胆怯,因为此刻我正赤裸裸地,回到眼前这个熟悉的地方,我真的很害怕众人对我的异样眼光。看着身旁的土着都以充满好奇的眼光望着机场建筑的所有事物,他们哪里会感到一丝困窘?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出了海关,眼前便是大批媒体的包围,闪烁着刺眼的镁光灯朝着我狂拍,我身上除了一条兽骨做的项链,甚麽也没穿。身为部落酋长的我,尽管心里多麽害怕,还是得要从容自在地慢慢走过去。翻译朋友Laurent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提醒着我:「William你别紧张,你看上去非常威风,你应该要替自己的身体感到骄傲…」听了这句话,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再看看其他族人,我有着整个部落男人中最大的生殖器,本来就应该替自己感到骄傲才对,但是因为从小在文明世界被灌输的羞耻心,才让我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骄傲。有了Laurent的鼓励,我终於鼓起勇气撑过这段路程,搭上前往下榻饭店的轿车。
在饭店经过简短地休息之後,我们访问团开始要正式拜会政府官员。我和国王将会被安排与总统会面,我不但会上电视,而且一定会接受各家媒体的访问,还好外交部事先派人来教导我要回答什麽,让我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至於服装的问题,其实我也慢慢地习惯,毕竟这十几天来我一直都是这样穿着,心理的障碍渐渐地去除。
到了总统府,我成为来自外国的上宾,感觉很特别。尽管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他们却把我当成外国人来接待。而媒体们又一窝蜂地拿摄影机对着我,或是狂闪镁光灯,甚至还不停地对着我的下体拍照。见到了总统,我还是很紧张,总统问我这十几天在非洲还住得习惯吗?我点头说是,他接着又问我有没有想念台湾?我苦笑地点头,还开玩笑说我想念穿着衣服的感觉。总统拍拍我的肩膀,感谢我为两国的外交做出了贡献,还说我身材那麽好,长得又帅,一定有很多非洲的女生喜爱。我藉着这个机会向总统抱怨,在我们部落里男生跟女生根本不能恋爱,也不能结婚,在我们部落里男人只能跟其他勇士结为「玩伴」,是同性恋的社会。总统跟在场媒体记者听到我这句话都很惊讶与不解,我向他们解释,「玩伴」其实就是性伴侣的意思,然後指着我的翻译朋友Laurent说,他是我现在的玩伴。媒体记者们一阵哗然,好像终於发现了今日最耸动、最有价值的头条新闻了。总统开玩笑地说,要我多担待了,虽然在比齐尼不能娶老婆,还可以回来台湾娶啊!我突然想到我在台湾的亲朋好友们现在看到我在电视机里面一丝不挂的样子,一定也感到很不可思议吧!我带着一点羞涩,又有一点兴奋,坐在总统府的会客厅里头。
总统後来与国王交换一些意见,大约一个小时的会晤结束之後,记者们便忍不住包围着我提问。还好事前外交部教我的回答都派上了用场。
记者问:「请问张威廉同学,突然担任部落酋长的心情如何?」
我说:「我很荣幸能够有机会替我的两个国家签起友谊的手。」
记者又问:「张同学,身为第一个在公开场所合法裸体的国民,也是第一个在总统府露鸟的男生,请问你有甚麽感想?」
我尴尬地说:「呃…我感到很荣幸…谢谢!」
记者又问:「我们想问的是,你在大家面前露鸟有甚麽样的感觉?会不会很害羞?」
我答:「一开始是有点不习惯,但是久了就习惯了…你们习惯吗?」
那位记者说:「看到你这样的帅哥公然露鸟,当然是很不习惯…不过今天我们女性同胞都有眼福了…」
我尴尬一笑,一个女记者问道:「请问你…张同学,万一有生理反应怎麽办?我们女生会很害羞耶…」
我记得外交部教我回答的方式,我便认真地说:「就学习接受不同的文化风俗,这在比齐尼一切都很自然…」
另一位记者再问:「你刚刚提到『玩伴』的意思是性伴侣?你可不可以跟我们解释一下「玩伴」要做甚麽事情?」
我说:「性伴侣还需要解释吗?」
记者疑惑地表示:「男生跟男生?」
我说:「对呀!我一开始也不能接受,但这是比齐尼传统的一部份,我现在已经能够慢慢享受这种特别的风俗。」
那位记者不可思议地说:「这对我们真的是很大的文化冲击,你说你跟这位法国的先生已经发生过性关系了?你才十七岁耶…你是同性恋吗?」
我不耐烦地说:「不是啊!这跟同性恋没关系啦!我刚刚已经说了,这是部落的风俗传统,我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