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嬷过世而相聚,几年未见的堂哥和我都显得十分生疏。相较於不成材的我,他早已买房结婚育有两个可爱小男孩。我跟他不算特别亲近,严格来说,亲戚中没有一个人算我认真有在联络,亲戚聚集的场合我也能省则省。小时候还会玩在一起的男孩们,长大之後则愈来愈疏离,就像是各自分属不同世界的异族。
听说他是工地主任,从小皮肤就显得黝黑,身高也是我们几个小孩之中最挺拔的,印象中从来都没发福过,总是维持着匀称的体格,可能他要在炙炎下挥汗如雨走来走去,虽说指挥调度,但其实程度也堪比工人们多少有关吧。
他身为某种典型的男人,我若说没意yIn过就显矫情,几乎只要是男人都有我欣赏的点,只是这堂哥算起来反而是性幻想频率最低的,可能,他总是给我一种莫名威严感,他很吃家父长式那套制度,说起来老家那边的男人们大都这副传统德性,堂哥尤其是把爸爸(伯父)的话奉为圣旨,他也是家族第一个进入家庭网罗的孙辈,总觉得我跟他的距离就像太阳和月亮那般遥远。
不过,年幼时发生的一件可能早被所有人遗忘的小事,一直在我内心某个抽屉好好收藏着。我记得,那时堂兄弟几人在房里玩着类似家家酒的游戏,每人都扮演着某个角色,堂哥那时约莫国三,也就是正血气方刚性贺尔蒙迸发的年纪,印象很深刻的是,我们俩卷在一张大窗帘里头就像从事某种秘密交易,他在我耳边吐着气说,「你很想要吧,哼?」边扯着我内裤松紧带,又狡黠弹了回去发出啪地一声。他大概在扮演一个要强jianji女的欢客,准备对我猥亵。当然,就像辅导级电影,最後顶多就只是他用下半身顶了几下,我并没特别被性唤起,只觉得堂哥好特别竟会想对我做这种破事。
我想我可能误会堂哥什麽了。他若试图想要扮演买yIn的男主角,那麽这个男人确实也有我所不理解的那一部分,潜藏在海平面下的暗涌冰山。
因为疫情的缘故,阿嬷的丧礼一切从简,灵堂设在一个偏远的朴素葬仪社,因为旁边都是农园,蜂涌的蚊子如蝙蝠嗜血不留情面,而厕所腥臊浓烈的钢制小便斗,甚至还是复古大通铺式,也就是说,一整排男人站在那里小便有如水坝式倾泻而下,彼此都轻易能窥见对方的猥琐裸露的Yinjing头。
当余光查觉站在一旁撇尿的堂哥,或许有在偷瞄我小鸟的可能时差点没勃起,羞怯只得用PC肌硬掐住自己尿路假装小完走出去,堂哥随後也跟我一起到洗手台,「你的蛮大嘛。」
我心想:天啊我有听错吗?堂哥你在公三小?你是在指我的老二看起来很大的意思吗?我默默搓洗着手,谨慎地再三确认耳朵没幻听他吐出的字,哑口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麽样要结婚了没?怎没消没息的?」
「喔,有对象啦。」
「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嗯。」
「器大就要常用啊。」
器大?我更迷惑了。印象中堂哥不可能爱开这种黄腔。
「像你这样一下两个吗?」我却像膝反射似的回应。
他骄傲以鼻孔喷气,「你才知道。」
虽然长时间都待在灵堂外摺纸,但我俩几乎不曾交谈,主要是长辈因分家财产争执撕裂而形同陌路,基本再也不同桌吃饭了(更因社交距离一桌不可坐满)。孤僻如我常站在离人群遥远处观察发呆,我才注意到堂哥那屁股真不是普通的翘,他合身卡其长裤服贴出那两瓣的清晰形状,以男人来说,已是连模特也难万中选一的蜜桃级翘tun,光这样视jian着就能同感,嫂嫂在床上应当被那腰tun撞击得神魂颠倒万分性福。嫂嫂算是小只马款,小鸟依人却Jing明,眼光锐利得可将大只堂哥给牢牢制住的那种类型,且她还比堂哥更会交际应酬,酒量也自不在话下。
无论怎麽想,都觉得刚在厕所堂哥对我说的那番,实在不像是会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明明就是个木讷老实又尊师循道的乖乖牌好丈夫不是吗,怎可能一下夸我屌大一下又揶说要多使用。总觉得,儿时堂哥那个欲强jian荡妇的暗黑里人格,多年後又再度现形,是否受这里Yin气较重的影响呢?
「来喔,阿嬷请大家喝饮料喔。」天气闷热,堂哥这会招呼着大夥用他手机的熊猫app订饮料。等众人点完一轮,他指名我说,「哥需要一个粗工帮忙搬运。」
「干嘛不直接叫外送就好?」有人疑问。
「欸我还要去买防蚊ye那些啊,你们不是要?」
「噢也对吼...」
他领着我到一台小车前,那显然和他的身高极不相称,大概平常是嫂嫂在开的吧。他弯着腰像乐高人偶式把自己装进驾驶座,我则在副驾驶帮他google导航。
「欸,明明就不是这条,左转吧小坏蛋想害我...」他一把手过来欲揉捏我的大腿rou,却不想抚摩到屌包。
「好大。」他又再度强调,「没人跟你说过吗?」
「....」
「害羞什麽。都男人。」他讪笑。
「可是我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