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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废物!”
恢弘奢华的大殿,金顶、红门,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壹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从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传出壹道怒吼。
在殿前跪着的两个身穿黑衣之人,只闻其音,不见其人。
听罢抖抖索索,再次求饶。
“那妖僧实在厉...”
“飕!”
壹道破空声划过,俩黑衣人捂住脖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鲜血大量喷出,很快便没了声息。
宝座之上几道幻影晃过,壹位全身赤裸粉红的中年男子,正在疯狂Cao弄着身下奄奄壹息的女仆,宝座壹旁更有几具失去生息的赤裸女屍。
“我的人你说杀就杀,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壹道虚幻身影凝结在宝座前,仔细壹看,竟和那中年男子相貌雷同,只不过更显年轻。
“壹群废物,留着无用。我替你受了这骨欲之毒,兄长难道要怪罪於我。”
“切莫露出破绽!”
说罢那两具黑衣男子和女人的屍体,逐渐腐朽湮灭。
这壹切令中年男子讳莫如深,兄长不仅留得芳华,如今更是今非昔比。
千念魔决果然厉害!
叶之漓做梦了。
梦里,壹把刀,弯弯的刀身,狰狞的刀尖,却有着最厚重的、最肃穆的红色云雷纹。
刀刃上染了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去。
很快在那人脚边汇作了壹滩。
在那人面前躺着的是壹男壹女犹自温热的屍体,壹个俊朗壹个秀美,神仙眷侣壹般。可临死时生出的惊恐,破坏了这两张令人舒心的脸……
时间,定格在了他们生命的末点。
他们至死也不相信他们以为的那个“善良的”“光明磊落的”盟友,会比这世间最狠的魔君还要恶毒。
退了壹步。
梦里的他惊恐害怕。
他想转身逃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父亲手中拿走壹卷竹简。
是了。
招致杀身之祸的便是这卷千念魔决,乃是魔君之物,本该在今日封灭。
十年啊。
原来,都已经过去这麽久了……
做梦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的。
所以,在确定了自己在做梦之後,叶之漓便醒了。壹切壹切的知觉,都在这壹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上。
“笃,笃,笃……”
有捣杵的声音从近处传来,还夹着壹点呼啸的风声,间或有轻微的“哔啵”声,那是木炭在炉子里燃烧的声音。
他忽然就有些恍惚。
睁开了眼睛,可大约是因为太久的昏迷,身体乏力,眼前竟蒙了壹层Yin翳,看着有些模糊。
喉咙里,更像是卡了壹千壹万的碎刀子。
疼。
疼得嘶哑。
即便是竭力地想要发出声音,可从喉咙里透出来的话语也不完全,只是壹点点无声的哀叫。
没有死,可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麽力气,只有肩腹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还有周身经脉之中传来的酸乏之感。
壹点Yin气都没有了。
身受重伤。
任人宰割。
叶之漓冷静理智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了这两个词,接着就明白了自己处於怎样的境地中,所有下意识的起身和戒备,都是白费力!
於是紧绷的身体壹下放松了下来,他躺了回去。
这时候,眼前终於清晰了不少。
壹间屋顶盖着茅草的茅舍,四面墙壁都用壹根根笔直的修竹排成,看得出有些年头了,泛着黄;地面上则铺着壹层干净的草料,他身下应该是壹架木床,搁在这茅舍的角落里,壹眼就能看到房内的情况。
靠床的位置,放了个火炉。
炉上架了壹口小锅,里面不知温着什麽,炭火烧得正好,红通通的,将这原本在油灯下有些昏暗的茅舍照亮。
已经是夜晚,有朔风敲打在紧闭的门上,看不见外面是什麽样。
门旁放了壹张简陋的木桌,上面摆着壹些动物屍体,和新鲜的药草。
壹道身影便在桌前。
高大健壮,虎背狼腰,斜围了壹件短小的虎皮裙,漏出男人挺,翘,宽厚的壮tun。男人身旁放置着壹把巨大的骨弓。
竟是名猎人。
从斜後方看去,他的背影十分厚实挺拔,腰身比极其完美,壹头紮乱的头发看不到侧脸,只是手中动作不停,壹派的专注。
他在捣药。
短短的木杵被轻易握在他的大手中,壹下壹下有力地落下去。先前叶之漓听见的那种“笃笃”的捣杵声,便是从这里传出。
空气里飘着壹点苦涩的药味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