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她。
她微微垫脚,和床上的他视线平齐。
男人深深的眸里倒映着她温柔而缓和的微笑。
一根葱白的手指伸来,在他光洁的额上,点了一点。
叶倾诧异的望着她,那颗价值万金的大脑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是你呀。
如果我要走,肯定是带着你的她微垂着眼,脸颊发红发烫,终说出了心底的话。
宝宝。他抓住她的那根食指,望向她,深眸中尽是痴迷,满足和浓浓的爱恋。
因为,我也爱你。在时隔多年后,她还是像小女孩一样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全部的爱。在叶倾茫然失措的脸上缓缓落下一个吻。
男人微讶,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一把拽住她,猛地加深了这个浅浅的吻。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一轮弯月徐徐初升,银色的光辉洒落,披离树的枝丫,留下了一片斑斑驳驳的影子。
而夜,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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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了。要想彻底治好叶太太的手,得先开刀刮去多余的骨痂,再重新对合固定。
当叶倾再次亲耳听到治疗方式时,俊脸不自在的白了白,手都跟着紧了紧。
这一年,为了让谢南星的手恢复到当年的状态,已经问过不下十来个医生。答复千篇一律,必须手术。
光是想到那个情景,他都心痛到难忍。如果真的开始手术,他怀疑自己会失去理智。
有没有痛苦更少点的办法。叶倾也明白这么问可能是白问,果然医生摇了头。长痛不如短痛,不然叶先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或者不影响生活,不做手术也没什么关系。
哪里没有关系?
叶倾很清楚,每到冬天谢南星的手指都僵硬的可怕。他早晚都帮她用热水洗手,再细细按摩,她才能稍微活动一下手指。
已经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了。
教授,那就做吧。谢南星轻握着丈夫僵硬的手臂,后者赶紧把她的手回握。
谢南星也明白,她的手一天不好,他就一天不能安心。如果不是为了他,她自己是觉得可做可不做的。
她从没有像陶妍那样把救他的事挂在嘴上,甚至提都没提过一次。谢南星所做的事出发点都是一个,爱他。她不想把自己的爱套上任何枷锁。
我是爱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那专家看着他们夫妻的互动,满眼笑。做老公的舍不得老婆,做老婆的也放心不下老公。
叶倾心里左思右想都无法平衡,说话时已经透出了冷凝。再找别的医生咨询吧。天冷时,我多给你暖手。
南星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医生突然咳了一声,脸皮子发热。她不好意思当着陌生人面说太亲昵的话,拉了拉他的袖子,垂眸轻语。阿倾,可是我想治。
叶倾根本受不了她这个说话的方式。当下就心软了一塌糊涂,无奈,只能和医生安排起手术的时间和用药及其他更细的方面。
手术定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上午。
前一个晚上,叶倾一夜没睡,不停的亲吻着她的手。谢南星闭着眼装睡,哭笑不得,心里也是感慨和动容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知道叶倾会爱她这么深呢?
这一天叶倾硬是挤到手术室里。恩威并济的,又是许诺捐医院,又是威胁。最后夫妻双双一起进了手术室。
因为注射了麻药,很快谢南星半边手臂就没了知觉。
倒是叶倾,穿了一身绿色的无菌服守在一边,脸色比她还惨白。嘴里还喊着医生再轻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手术。
那医生哪见过这阵仗,当下都僵硬了。
我先生只是太担心我了,请您继续。谢南星轻轻的劝解,医生额上全是冷汗,手上的精细在叶倾的全程监视下一刻不停。
手术并不是特别复杂,两个小时后就结束了。
纤细的手包了厚厚的药沙,根本都看不出那是个手了。叶倾脸色十分难看,要不是顾忌着谢南星,肯定已经发脾气了。
疼不疼?
谢南星目光落在眼前的脸上。这些日子的不眠替她翻看医书,尽管他眼中布满血丝,但看她的眼神仍然深刻,她不由心中一暖。
这时候的手术室里走的就剩下了他们夫妻。
她轻轻在他鼻尖蹭了蹭,十分温存。没那么疼了。说着,眼眸一弯,笑得十分温婉而安静。
为了这个人,她曾吃尽苦头,可是她从没后悔过。
一切都是值得的。
手术后差不多一个礼拜,夫妻两人来做拆线,走出医院时天色还算早。
等下先不回家吧,你陪我去取点东西好吗。她盘算着东西老板应该还没送来。望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双黝黑深邃的眼里映着自己的模样,轻轻一笑。
叶倾应了一声嗯,看着她笑,心口闷闷的痛。
他们复合后,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爱他,或者说爱他更甚从前。